“为何要自作主张,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时机未到,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你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今日若不是我及时发现,赶去将那人灭口,你现在已经暴露了,你知不知道!”
摇曳的烛火,斜打在颜戈的银色面具上,平添几分阴戾。
暴怒的声音里氤氲着浓浓的狠意,问话间,他抽打下去的力道不觉又重了几分。
每一鞭落下,都会在紫萝的背部划出一道明显的血红印记。
“奴婢知错,是奴婢给主上添麻烦了,奴婢甘愿受罚。”疼的汗水直流,紫萝双手紧攥成拳,眸中透着阴狠不甘。
从跟着昭烈的和亲使团回到西陵开始,她一直在努力隐忍。
可每次看到沈绾跟祁衍成双入对,她心里的恨意便不由升腾。
还有沈如海夫妇,他们倒是一家和美,甚至晚来得女。
凭什么他们沐浴着阳光,她却只能生活在阴暗之中。
支撑她活下去的,是满腔恨意,同样,支撑着她咬牙忍下身后撕裂般剧痛的也是深埋心底的恨。
这一次,确实是她冲动了。
本以为祁衍不在京城,是去尚书府行刺的绝好时机,却没想到,
那男人就算离开,还不忘暗中派人护着沈府,当真是对沈绾那贱人用情至深,面面俱到。
靠恨意支撑,可身体的承受能力到底有限,颜戈也是下了重手,三十几鞭过后,紫萝终于跪不住,向前趴倒。
然而,对方并没有心软,又是狠狠的十几鞭甩下去,紫萝疼的在地上打滚。
等颜戈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一边,她整个人虚脱般爬都爬不起来。
罚也罚了,颜戈气消的差不多,俯身把人扶起来,背面朝上放在榻上,取了瓶金疮药给她涂。
药粉洒在伤口上,突然的蜇痛让趴在榻上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你可怨我?”
“不怨。”紫萝咬牙忍着疼,轻轻摇了摇头。
“若非主上出手相救,奴婢这条命早就没了,奴婢心里对主上只有感激,主上动手惩罚,也是奴婢做错了事,确实该罚。”
“你能明白就好,下次再要冲动行事,便想想今日身上的疼。”
颜戈用手指摊开洒在伤口上的药粉,警告般用了些力在伤口上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