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捣药的围裙上还沾染了一些青色的药汁,看起来极不美观。
“师父,您怎么……”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孙太医打断:“你治好了六殿下的肺弱之症?”
想到是廖知远告诉孙太医的,沈悦薇径直道:“是。”
“听闻是用了一味叫云气草的药?”
“是。”
孙太医更近一步:“你怎会知道云气草可以医治六殿下的肺弱之症?”
“机缘巧合之下,我曾得到过云气草,发现了它的功效。”沈悦薇随口道。
对孙太医,就不必扯出什么做梦的事情了。
孙太医深吸一口气:“你可曾听过孙思云这个名字?”
“不曾听过。怎么,是您认识的人吗?”
“他是我的弟弟,亲弟弟。我与他一同跟随父亲学医,他用药大胆,领悟力也好,医术远在我之上。只是后来,他突然就消失了,这一消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仿佛泥牛入海一般,全无踪迹。”
听着这些话,沈悦薇心中大动。
这个医术高明的人,出现了。
心中的激动,沈悦薇并未表现出来,只平静地问道:“敢问师父,您的弟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孙太医神色痛苦:“二十一年前。”
时间对上了。
“在失踪之前,他有什么异常吗?”
孙太医摇了摇头:“没有。那时候我已经在太医院当值,从最基础的大夫做起,每天都很忙。思云生性爱自由,不愿意在宫里当差,觉得太受束缚,更想做一个游医,踏遍千山万水,寻遍天下药草,治遍天下顽疾。他的理想很伟大,虽然他与我的选择不同,但我很羡慕他,就在父亲面前替他遮掩,希望他能达成所愿。他一直都做得很好,甚至好几次为我送来急用且稀少的药草。只是那一次……”
说着,孙太医陷入遥远的回忆之中:“那一次回来,他格外开心,拉着我喝酒,说寻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我也为他感到高兴,还跟他说若是想成婚,我的俸禄可以都给他。临走之前,他说再过半年就会回来成亲,我也一直在等他回来,可从那次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
沈悦薇微微蹙眉:“师父为何听到我治好了六殿下的肺弱之症就这般激动,难道当年,您的弟弟也提过这味药草吗?”
“没错。那次临走之前,他曾向我提过,说在南边的山上意外遇到一种药草,功效颇为奇特,甚至可以医治先天有肺弱之症的人。只不过当时他还没有足够的把握,需要找人尝试。正是因为如此,听知远说起你治好了六殿下的肺弱之症,为师才会如此惊讶。”
“师父觉得,以您弟弟的天分,是否能制出闻闻便可让人悄无声息流产的药物?”
孙太医立刻摇头:“他不会做这样的药。他是大夫,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害人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沈悦薇不忍心说的是,万一,是被人威胁着去做呢?
当生命受到威胁,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奇怪。
这时候,孙太医正色道:“悦薇,我知道你聪慧,能发现别人无法发现的线索。日后,但凡你查到什么消息,请你务必告诉我。”
“师父放心,如果查到什么,我定会告诉你。”说着,沈悦薇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