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呼延娜意识到上当的瞬间,已经太迟了。
她刚刚的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
听到呼延娜这么说,老皇帝点了点头:“依你所言,这刘真是在我大齐境内遇到的,并非你北戎人?”
“回陛下的话,确是如此。”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疑问了。”老皇帝神色淡淡,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这时候,苏瑾瑜急了:“陛下,微臣以为,此事没这么简单。”
“哦,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陛下,呼延纳所言之事太过巧合,再者,他一个北戎使臣,为何要搭救我大齐子民?这事说不通啊!”
既然已经上当,呼延娜已经别无退路,只冷着脸说道:“这位大人此言差矣。我北戎使团前来,乃是为了商议通商的政策。既然如此,自然希望与贵国和睦相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搭救贵国的子民,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苏瑾瑜冷笑一声:“你随便搭救了一个人,偏偏这人还跟我大齐的摄政王如此相似,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套用贵国的一句话,无巧不成书,说的不就是这个吗?”
苏瑾瑜没料到呼延娜的嘴皮子这般好使,不禁变了变脸色,不再与之纠缠,只朝着老皇帝拱了拱手:“陛下,微臣以为,此事大有蹊跷,还请陛下明察。”
“不过是救了一个人而已,就非得往阴谋上扯吗?”
苏瑾瑜急了:“陛下……”
老皇帝抬手打断他的话,看向呼延娜:“既然事情已经澄清,你且先退下。”
“是。”说着,呼延娜退了出去。
很快,刘真也被禁军带了下去。
这时候,苏瑾瑜再也忍不住,急声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不查啊!”
老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光幽深,质问道:“苏瑾瑜,你可知罪?”
苏瑾瑜一惊:“微臣愚钝,不知陛下此言何意?”
“朕且问你,今日之事,你是如何发现的?”
“回陛下的话,出于职责所在,微臣原本就格外留意北戎使臣,这才留意到呼延纳和呼延真有所接触……”
老皇帝径直打断他的话:“职责所在?你身为刑部侍郎,你的职责是查刑部份内的案子,而不是盯着北戎使臣。”
苏瑾瑜怔了怔:“微臣虽是刑部侍郎,却有一腔报国之心。如今北戎突然来访,只怕意图不轨,微臣心怀家国,故而有所防备。”
老皇帝的身子往前移了移,冷眸之中带着几分戾气:“究竟是心怀家国,还是、心怀私怨?”
直面这身为帝王的威压,苏瑾瑜心中一骇,急忙跪在地上:“陛下,微臣与王爷之间,绝无私怨。”
“无私怨就是最好的。退下。”
苏瑾瑜还想说些什么,但抬起头的时候见老皇帝的脸色阴暗无比,也就不敢再多说,只得悻悻然退了下去。
这下,偌大一个金銮殿上,只剩下老皇帝、孙得福和穆九霄三人。
老皇帝径直看向穆九霄:“你故意的。”
穆九霄并不避讳:“是,我故意的。是他们先存了算计我的心思,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何以见得?刚刚那个刘真,和你真的很像。”
“这天下长相相似的人,并不少。”
老皇帝的神色冷了冷:“怎么,你不觉得那刘真和你长得极像?兴许,他真有可能是你的亲哥哥。”
“当初呼延家的人,不都被你杀了吗?”穆九霄迎上老皇帝冰冷的目光,直言不讳道。
老皇帝的脸色陡然一变:“谁告诉你的?”
“猜的。以你当初的恨意,杀了那一个人是不够的,所以,你一定会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老皇帝唇角微弯,带了几分笑意:“你猜的没错。当年将呼延豹剁为肉泥之后,朕直接派人乔装成歹徒,杀了呼延豹全家。不过,朕也是近年来才知道,当年呼延豹还有一个女儿,倒是漏了她。不过,区区一个女子,闹不出什么大的风浪来。”
穆九霄淡淡一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