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沈悦薇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松绿色锦袍的男子手里甩着折扇,朝着这边走来,脸上的表情颇为愤怒。
大男人,穿着这么一件颜色扎眼的衣服还就算了,腰间还佩戴着一串长长的玉佩,头戴金冠,手上戴着硕大的玉扳指,乍一看,就跟个移动的首饰架子似的。
又像是个大孔雀,拼命地展示着自己,恨不得把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都戴在身上。
见沈悦薇看过来,那男子不悦道:“看什么看!我说让你放了冯越,你没听到吗?”
沈悦薇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我若是不放呢?”
“那你可就是太岁头上动土——找死了!”说着,男子停下来,坐在手底下的人搬过来的椅子上,身子往后一仰,两只胳膊直接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摆出一副大爷的架势,之后哗啦一下展开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沈悦薇倍感无语,这个季节摇折扇,是要把自己冻死吗?
沈悦薇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了看此刻悬空的冯越:“怎么,等着他救你啊?”
冯越瞪了她一眼:“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是三皇子妃的亲弟弟,三皇子的小舅子阮云翔阮少爷!你还不快听了他的话,将本世子放了?”
“啧,冯越,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定国侯府世子吧,现如今居然要借这么一个小瘪三的势,你说,这究竟是世风日下呢,还是你们侯府一日不如一日了呢?”
一番话,说的冯越气愤不已。
他爹如今的侯爷之位是世袭来的,本身又没什么职权,早就没落了。
可阮云翔就不一样了,虽然阮云翔自己家的家世不怎么样,但是他姐夫是三皇子,如今所有的皇子之中,只有三皇子的势头最盛,假以时日,三皇子一定可以问鼎东宫,成为大齐的下一任皇帝。
到那时,阮云翔就是不折不扣的国舅爷。
所以,他料定,沈悦薇一定会放了他。
然而,沈悦薇恶劣一笑:“冯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现在,该是你负责的时候了。”
说完,她的手故意一松。
虽然那一刻很短暂,但冯越还是吓坏了,他伸手去抓沈悦薇的手,想借势爬上去,被如意用竹板狠狠打掉。
惊慌之余,冯越朝着阮云翔大喊:“阮少爷、阮大哥,您快救救小弟!快救救小弟啊!”
他们这一伙人,向来是以阮云翔为首。
此刻见沈悦薇丝毫也不给他脸面,还这般戏弄冯越,仿佛真的要把冯越扔下去一般,阮云翔也是恼了,他哗地收起手中的折扇,用折扇指向沈悦薇,怒道:“本少爷让你放了冯越,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沈悦薇轻描淡写道。
“听到了还不照做?你找死!”
沈悦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你,还想要我的命?”
说完,她顺手一扬,把冯越提了起来,又狠狠地向下扔去。
冯越大惊,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
程云翔愤怒地起身:“你在这儿比划这么久都没动作,不就是不想把他扔下去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这里装腔作势?”
“装腔作势?”沈悦薇重复着这四个字,淡淡一笑,之后,她抓着冯越的手微微松开。
之后,冯越就犹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掉了下去。
见状,在场的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