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死了。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却也是在意料之中。
当一个人没了活着的意义,自然会选择死去。
尤其是像贤妃这样的聪明人,她没了儿子,如今又了却了所有的心愿,如此一来,也就没了继续活下去的必要。
这漫漫人世,若是没了心里惦记的人,活着也就毫无意义,不过是徒增年岁,徒增新愁罢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了百了。
有时候,死,反倒是一种解脱,尤其是,对于贤妃如今的处境而言。
贤妃死了,丧礼的事情很快就安排下去。
当然,对外发丧,只能说是贤妃得了急病。
但是,人虽然死了,该查的还是要查。
苏轻轻今日的举动,和贤妃脱不了干系。
只是,贤妃这么一死,事情再怎么查下去,也终究是死无对证。
但是,对于贤妃的死,沈悦薇却觉察出另一种意思来。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贤妃的死,何尝不是在为她背后的人遮掩呢?
今天这计策,一环扣一环,单凭贤妃一人是完不成的,在这件事的背后,定然有人助她一臂之力。
她死了,也就保护了她身后的人。
这一刻,沈悦薇再次意识到,这个幕后黑手,是一个擅长蛊惑人心的人。
起初是三皇子宁愿一死,却不肯吐露分毫。
如今,贤妃也是这样。
沈悦薇闭上眼睛,细细思索自己对这个对手的所有印象:心思缜密、擅长蛊惑人心、有一定的地位、擅长经商、极有可能是在吏部任职且官位不低。再不济,也是和在吏部任职的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而且这个人的年龄不会很低。
综合这所有的因素,放眼整个大齐,只怕符合条件的人并不多。
沈悦薇思来想去,隔着八丈远和老皇帝见了一面。
就这,俩人还都戴着太医特制的面纱。
看着中间这几十步远的距离,老皇帝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隔这么远,说话靠喊?”
沈悦薇措辞严谨:“请陛下体谅。臣妇与苏轻轻接触的时间有些久,惟恐感染了天花,若是将这天花传染给您,臣妇岂不是罪大恶极?”
老皇帝瞥了她一眼:“难道不是怕朕传染给你?”
沈悦薇神色坦然,立刻站起身来:“臣妇绝无此意,若是陛下执意这么以为,臣妇这就过去。”
说完,沈悦薇就往老皇帝那边走。
老皇帝却是被吓着了:“停下!谁让你过来了?坐回去!”
沈悦薇疑惑道:“陛下不怀疑臣妇了?”
老皇帝瞪着眼睛,可凶了:“你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