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吴御史气得差点儿吐血。
说啥呢,就不能盼他点儿好?
眼见着底下的人要哭成一片,吴御史开腔了。
他这一开腔,声音就如洪钟一般,振聋发聩:“都憋住!哭什么?没看见我好好的吗?这里面的情况我已经探明了,陛下无事,明亲王和礼亲王也无事,咱们之前猜测的种种险境完全不存在,摄政王也没骗咱们,陛下就是在这里养病。我奉劝诸位,各自负起各自的责任来,莫要再横生事端。陛下这里有名医,顶多再过四五日就可以上朝。所以,都回去歇着吧!”
说完,吴御史仔细想了想,嗯,这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底下这帮犟种总该散了。
但,犟种之所以被称之为犟种,那绝对是有原因的。
很快,底下有人就质疑道:“吴御史,你该不会也被摄政王收买了吧?”
听到收买二字,吴御史气得原地蹦起,谁料这笼子不够高,这么一蹦就撞到了头顶,疼得他嗷一嗓子蹲了下去,龇牙咧嘴的。
痛意之下,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儿,吴御史捂着脑袋弹身而起,立刻开始发挥身为一个御史的长处,双手叉腰,两片嘴唇疾速开合:“我吴正道这辈子,最烦的就是收买两个字!我做御史二十多年,想收买我的人还少吗?你个龟孙出去打听打听,我吴正道被谁收买过?”
一瞬间,吴御史气场十足。
底下那人弱弱道:“你若不是被收买了,为何现在又帮着摄政王说话?你刚才进去之前,还义愤填膺地说要拆穿摄政王的阴谋呢。怎么这短短的时间过去,你就改变主意了?你这样,很可疑啊!”
听完,吴御史瞪了瞪眼睛,心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犟种?怎么就这么难劝呢?
但,又不能不劝。
“没错,我之前的确是怀疑摄政王软禁了陛下,想要取而代之。身为臣子,理应关心陛下的安危,所以我有了质疑之后,自然要求证一番。但是,我进秋月宫这么一瞧,就发现陛下好端端的,完全没有受到任何胁迫。我既然看到了真相,自然要告诉不知真相的你们。这样有错吗?”
“没错是没错,但是您这前后的反应差别也太大了。很难说没有猫腻啊。”底下有人质疑道。
质疑声过后,还有人附和道:“对啊对啊,说不定方才吴御史进去那一番慷慨陈词,不过是在做戏,想要哄骗咱们罢了。兴许,吴御史从头到尾就是和摄政王一伙的!咱们都被骗了啊!”
突然间,话题陡然转变,往阴谋论的方向去了。
听到这些,吴御史看着刚刚亮起来的天色,拼命抑制着心中想要骂娘的冲动,服了,他是真被这些犟种整服气了。
合着不管他说什么,他们都能反驳呗。
想到这些,他不禁同情地看了穆九霄一眼。
唉,摄政王就是摄政王,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整天面对这一帮犟种,可真是烦透了。
此时此刻,吴御史完全忘了,就在刚才进秋月宫之前,他自己就是朝臣之中最大的犟种。
吴御史的担忧,穆九霄完全没有。
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问随风:“发现什么了?”
随风再次看了一眼吴御史所在的方向,感叹道:“吴御史这嗓门儿真大,这要是乱军之中吼一嗓子,会不会把敌方吓破胆呢?”
穆九霄白了他一眼:“真后悔跟你说话。”
“为何?”
穆九霄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他发现,近段时间,朝臣之中的犟种,犹如疯长的韭菜一般,割了一茬还有一茬,简直是层出不穷。
以往,可没有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