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知言来说,这并不难办到。
毕竟大皇子妃的案子,是陛下授意他查的。
既然如此,去宫里借一个验身嬷嬷,不难。
他很快派了人去。
而卢陈氏看向别处,并不看大皇子妃。
可大皇子妃却是铁了心一般,直勾勾地看向卢陈氏。
这时候,大皇子妃表情痛苦,几乎要哭出来,但不知为何,那在眼眶里打转儿的泪珠,硬是没掉下来。
沈悦薇看得出来,她忍得很辛苦。
“若实在想哭,便不必忍着。”沈悦薇低声劝慰道。
大皇子妃朝着沈悦薇投去感激的一笑:“无妨,我还忍得住。”
她怎么能不忍住呢?
她若是不忍住,她的姐姐岂不是白死了?
想到刚才自己亲手为她验尸,亲手将那惨白的白布盖在她的脸上,大皇子妃心如刀绞。
原本死的那个人,该是她才对啊。
……
看着这样的大皇子妃,沈悦薇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形来。
实则,第一次在六皇子府见到大皇子妃,大皇子妃就偷偷地给她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救我。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笔锋强劲,力透纸背,可见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悲愤。
所以,后来的诊病开方子都是掩饰。
她们之间的交流,靠的从来都不是对话。
而且,早在给大皇子妃诊脉的时候,沈悦薇就看得出来,大皇子的儿子不是大皇子妃的孩子。
因为,她通过诊脉发现,大皇子妃的身体之所以散发出异味,是因为她在多年前曾经有过胎死腹中的经历,从那之后,她就不能再生育了。
所以,大皇子那个六岁的儿子,和大皇子妃毫无关系。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和大皇子妃就互通有无。
而她们之间明面上的接触,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时候,大皇子妃一步步走到卢陈氏面前,质问道:“母亲,您怎么不敢看我?”
卢陈氏冷着脸说道:“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胡乱认人。”
“人?你是人吗?”大皇子妃反问道。
卢陈氏看着大皇子妃,眸光冰冷如霜:“你须得记得,祸从口出的道理。”
这话,是警告,也是威胁。
“祸从口出?以往,我就是太谨慎了才被你拿捏。”
说着,大皇子妃步步逼近:“母亲,你是在确认过尸体之后才敢闹的。所以现在你应该知道了,死的不是我,而是姐姐。姐姐死了,你的女儿死了,你难过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卢陈氏冷脸道。
“哈哈哈……”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皇子妃狂笑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