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青鸟的话，坐在软榻上的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壳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金蝉脱壳。

谁也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是什么，既然如此，暴露了一点，也不过是褪去一层外壳罢了，无关紧要。

“主子……”

啪！

桌案上的茶盏被扫落在地，继而响起的，是一声怒喝：“混账东西！一个个都来提醒我做什么？就凭区区一个沈悦薇，别想跟我斗！”

这下，青鸟再不敢说什么。

她知道主子聪慧，可同时也极为自负，如今一连败了多次，只怕是主子有些受不了了。既然如此，她这个做属下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然，她真怕自己落得一个和诸葛先生一样的下场。

现在去西疆，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差事。

原本西疆的事情就胜在出其不意，可现在已经被察觉，想要再做些什么可就难了。

……

西疆。

此时正值隆冬，和京城不同，西疆早已是一片冰天雪地。

穆九霄藏身在半山腰的一处雪窝之中，静静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营地。

那是西疆大营所在的位置。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早就将自己带来的人化整为零，分散到了各处去，再用独有的符号联系。

经过几天的摸查，穆九霄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消息。

如今李老将军退了下去，现在接任西疆主帅的人是张国栋。

张国栋这个人在战场上是有几分睿智的，行军打仗很在行，但是私德十分不好，沉迷酒色还就罢了，没事的时候还喜欢赌几把。

之前他给穆九霄做后援，因为赌博误了事，被穆九霄动了军法，狠狠地揍了一顿，差点儿没了命。

根据最近查到的线报，现在张国栋已经被北戎的人策反，只待将下面的人也一一策反之后，在除夕之夜拔营，一路往大齐京城而去。

说起来，这要有赖于他之前和李老将军定下的制度，为了避免主帅独断专行，主帅下面的十个大将是有权查验虎符的。

正是因为如此，西疆才没有变成张国栋的一言堂。

否则，只怕西疆如今早已乱了。

只不过，根据穆九霄得到的线报，如今这十个大将里面，已经有六个抵挡不住诱惑，开始动摇了。

现在形势紧急，已经来不及一一去说服他们，为今之计，只有擒贼先擒王，拿下张国栋这个罪魁祸首。

只要拿下张国栋，余下的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只不过，张国栋这个人好色好赌，偏偏又惜命，知道自己干的是掉脑袋的事情，如今就愈发警惕，身边随时都有高手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