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骏结结巴巴的回头看了看:“呵呵,对,我娘说你们家过来固定油菜杆,让我过来学着也绑上。”
光光古怪的盯着少年,这怎么看都像是心虚的表现啊,难道他身后的油菜地里有什么猫腻?
注意到光光的目光,刘宝骏一张俊脸更是红的要滴血,他尴尬一笑:“光儿妹子,我、我改日再来绑好了,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光光回话,就一溜烟的顺着小路跑了。
光光摸着下巴,望着刘家的二亩油菜地若有所思,她吩咐长工们继续去忙,自己单独站在地头观望。
过了一会儿,从菜地里出来一个有些肥胖的矮冬瓜,额,光光懵逼:“甄二狗?你在宝骏哥家的菜地做啥?”
甄二狗在见到光光的一瞬间,脸色就有些苍白起来:“我,我过来方便。”
光光觉得一头雾水,这刘宝骏跟甄二狗难道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他两其实是断袖?光光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一些会被和谐的画面。
“我,我也回家了。”甄二狗没做多停留,也飞快的走了。
光光往菜地里走了几步,她伸头观瞧,好像没啥动静,真是怪里怪气的俩人,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下午回了家,光光也累的够呛,刚坐下没多久,刘金草和柳青青几个小姑娘都过来了。
光光忙叫人端茶倒水,拿上点心招待小姐妹们。
几人叽叽喳喳的说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闲话,刘金草突然面色古怪的询问光光:“那个,光光,今天你下地,有没有遇着咱们村里人啊?”
光光眉毛一挑:“金草姐,你想说啥?我应该遇到谁呢?”
她就遇到了金草的哥哥和甄二狗了呗!
金草神秘兮兮的小声的说:“我跟你说,今天我哥不是也下地了嘛?他在我们家的菜地里看到了甄二狗和咱们村的的一个姑娘。”
柳青青叫了起来:“啊?谁啊?这光天化日的,咋跑菜籽地去了?”
金草瞧了瞧光光同样好奇的神色才接着说:“是小莲!”
几个小姑娘顿时炸了锅:
“啥?小莲?这也太……”
“要是被人看到了,她名声可就毁了,以后还咋滴嫁人啊?”
光光蹙眉,她只看到了甄二狗,还真没注意到菜地里还有没有人,现在的油菜杆都长得快有一人高了,谁要是躲在里面你不进去找,还真是看不到。
光光就问金草:“不是说我奶四叔家有意去跟甄家做亲嘛?咋他们还这样?”
几个小姑娘也都好奇的望着金草,希望她说一些她们这个年纪,大人不让知道的八卦新闻来。
在礼教森严的封建社会王朝里,这种桃色新闻大人们是不会说给女孩子听的,就是一般人家说亲事啥的,都还遮遮掩掩的不怎么跟闺女沟通呢!
对于这些,她们也只敢私下议论,要是被父母知道了肯定会被训斥的。
而金草家里在村口开杂货铺,平时家里人来人往不断,也是八卦中转站,所以他们家知道的比别人要多一些。
金草享受姐妹们的瞩目,非常得意的说道:“那你们可不知道了,我听我娘说的,那二狗娘看不上小莲,好像回绝了来着。而且啊,现在甄家有中意的人家,都准备相看了呢!”
光光咽了咽口水,在脑海里描补出一出为爱勇敢献身的狗血剧来,想到那个画面,膈应的她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告诉韩得平和林氏,选择昧下来,反正又不关他们家的事,韩得贵都被从族谱上除名,跟韩得平断过亲的了,就算是丢人也丢不到他们家来。
在耕种棉花的时候,小棉产下了一个男婴,是游大爷给起的名字,叫做唐璟修。
办满月酒的时候正好跟孝元成亲的日子一前一后,庄园里狠狠地热闹了一把,尤其是满月酒的时候,韩家的宾客是络绎不绝,不仅有县里的大小官吏,就是府城新任知府也接了帖子到了场。
那各种贺礼礼品啥的都堆满了整个仓库。
几个账房先生足足整理登记了一整天,当然了,有来有往,他们家收了礼,别人家要是办酒席他们也需要回礼的。
因为窦知府升任南方青州正四品都粮道转运使,孝正跟着他上任听教去了。
那箐州离淮阳府有六七百里路,来回没有那么方便,平时就只能书信来往,所以家里办酒席孝正就不在,只有孝延在负责迎来送往。
开了席以后,韩得平陪坐的这一桌就有本府的知府、同知、通判、蒋参将县太爷等排的上号的官员。
酒席过半,县太爷贺雲圳拉了一把韩得平的胳膊,亲热的笑道:“韩大人,我看令公子仪表堂堂,行为有度,听说还未说亲事,您不嫌下官多事,我可否为令郎保媒?”
韩得平看了看在隔壁招待年轻公子们的孝延,有些尴尬,他虽然老实,可是也知道今天在坐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家,这县太爷说起来可比他这个农司丞有实权多了。
只是儿子一向很抗拒婚事,为此他们家不知让多少媒婆吃了闭门羹,而今旧事重提,韩得平左右为难,只能是笑着询问:“不知贺大人说的是哪家千金?”
贺雲圳一指远处桌子坐的孙举人父子:“哈哈,韩大人也见过,就是我舅兄家的姑娘。”
韩得平一怔,然后想起了孙庭芳来,要是论容貌家世气度,自己儿子不过一介白衣,还高攀了人家呢!
只是想到孝禹的腿,他有些踌躇,一时就没接话。
贺雲圳的笑容僵了一下:“这韩大人是看不上我家内侄女啊?”
有知道孙家的官员就开始打圆场:“这男婚女嫁是两姓之好的事情,不过韩家公子确实不错,那孙家姑娘也是书香门第,我看没什么偏颇差距。”
知府也点了头:“嗯,不错。”
韩得平仿佛被架到了火上烤,如果这个时候他说不同意,估摸着就拂了众人的好意,难免让人说他托大拿乔,只能是随口道:“贺大人说的哪里话,我是想着,咱们韩家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户,庄稼人,我家儿子虽然做生意不错,可是身上没有功名,我怕孙家姑娘嫌弃。”
他这么一说,众人就都笑了起来,这是吐口答应的意思了。
县太爷喜笑颜开的道:“韩大人谦虚,您是陛下亲封的农司丞,小公子也是进士,这二公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等酒席散罢,一家人坐到一起说话,韩得平才愧疚的看着儿子把事情说了一遍。
林氏有些埋怨的上手拍了丈夫一下:“你咋能随便答应别人?”
韩得平无奈的道:“当时那么多人,抹不开面。”
光光有些心凉,这老爹咋那么糊涂呢?要是将来在酒桌上,人家要求娶的是自己呢?他也随便就答应了?
孝延皱了皱眉头,抿了抿唇,他平静的对韩得平和林氏道:“爹,娘,孙姑娘你们也见过的,其实是不错的人选,如果是她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是红透了的耳根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
众人都看着他,他更是不好意思,找了个借口,就去前院忙活去了。
林氏瞪着韩得平没好气的道:“还好儿子不讨厌孙家姑娘,要是儿子不愿意我看你咋办?”
韩得平被妻子教训了,也不敢还嘴,只能是小心的陪笑。
光光却当真的生了气,她无比认真的盯着韩得平:“爹,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今天人家说亲的对象不是我哥,而是我,你也会因为抹不开面子就答应了吗?”
韩得平噎了一下,差点被自己口水呛道:“那怎么会呢?爹不糊涂。”
林氏看了看闺女,见她的脸色不好,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也变了变脸色,她对着韩得平横眉冷对:“哼,光儿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就你这混不吝的脑子,还真是有可能会胡乱答应了别人,那咱家光儿不就稀里糊涂的定了亲了?”
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林氏就无法忍受。
在几个孩子里面,她最疼爱的就是光光,不仅仅是因为她聪明机灵能干,带领全家发家致富,也因为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跟自己也是最贴心的存在。
做为一个母亲,她肯定是希望闺女过得幸福顺心的,而不是因为父母的意见,而嫁给不了解不靠谱的人。
面对母女俩的怒目而视,韩得平当真急了:“我、我哪能那么做?咱家光儿是啥人,我心里最清楚呢,咱们家闺女将来肯定得配最好最顶尖的夫婿,就是找那人中龙凤也不为过,我咋会随便给她寻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