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就知道老爹肯定是不乐意不耐烦的,她就嗤笑道:“我说爷,没有钱,可以想法子啊。那大伯母头上身上那么多首饰,随便当两件,都够你们吃多久了?”
一听让她当首饰,吴氏激动的抬起头想反唇相讥,再接触到光光沉沉的目光后,她又无比怂的低下了头,没敢吭声。
光光冷笑,这些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要是他们但凡有骨气一点,她还真高看这群人几分呢
这时,光光隐隐约约听到上房传来了哭声骂声,似乎是陈氏在骂人,而哭泣的人显然是小丫鬟秋香。
光光去看韩老头的神色,见他面无表情,似乎习以为常的样子,光光真想爆粗口,妈卖批的!妥妥的渣男,人家秋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你糟蹋了,如今你竟然把她领回来任由陈氏作践?
她不由得想到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二房也是整天被陈氏欺压打骂,韩老头总是放任陈氏,自己当个透明人,完全眼瞎的状态。
越想越气不过,她带着两个婆子就进了上房,秋香跪在地上收拾着被摔碎的碗块,而陈氏坐在上首里,趾高气昂骂得唾沫横飞:“你个小贱人,小骚货,勾搭男人的本事挺大,就是活干不好。今天你不准吃饭,你这条贱命有没有这只碗值钱?”
骂到痛快处,她还会上手掐几下秋香的大腿。
秋香痛的泪流满面,却不敢反抗。
光光看的火冒三丈,她毫不客气的对着陈氏冷声斥道:“你好大的威风啊?我竟然不知道你家里的一只碗比一个人的命还值钱,你那是金碗啊?”
陈氏的嘴脸如今还红肿着呢,一说话都牵扯着疼,她见到光光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的缩了脖子。
默了老半天,见光光这个小丫头一直盯着自己,陈氏才艰难蹦出来一句话:“我教训你爷的通房丫鬟,这是我们家里房内事,你也要管?我没听说过哪家孙女还管祖父的通房小妾的。”
这种话要是传出去,光光的名声就臭了,她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娘,管祖辈的房内事情,人家会说她不知羞耻,没脸没皮。
光光鄙夷的都懒得拿正眼看陈氏,这种人,就像是苍蝇一样的存在,恶心又膈应,却又消灭不完,总是无穷无尽!
她吩咐婆子把秋香拉起来带到了院子里,她对韩老头说道:“这个丫鬟是我家的,可不是你们的专属佣人仆妇,她的卖身契在我的手里,今天我要把她带回去了。”
韩老头吃了一惊,他顾不得害怕了,就激动的反对道:“不行,你咋能把秋香带回去呢?”
陈氏也追了出来,她气急败坏的道:“对,你不能带走她,她不能白吃了我们家那么多年饭,她得加倍劳作还回来才行。”
就是想要找个伺候的人呗!光光不屑撇嘴:“我家的丫鬟,我带走不带走你们说了又不算。给你们白使唤了那么久,我都还没问你们要月银呢!”
韩老头羞愧的红了脸,不过他还是去求了韩得平:“老二,你们不能把秋香带走,她和我……和我……”
他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
门外有看热闹的村民起哄:“二老爷,这个丫鬟给你家太爷暖了床,他当然舍不得了。”
“就是,待着这里,白天侍候全家,晚上还得侍候老太爷,把人当啥了?”
“啊呸!老不正经,不要脸!”很多年老的婆子就朝着韩老头吐口水,鄙夷无比。
韩得平被众人说的也红了脸,他颇为嫌弃的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韩老头的距离:“秋香本来就是我家买来的下人,你老霸占着是怎么回事?你那么大年纪了,咋就不嫌磕碜?”
这种事情,光是说,都够让人难堪的了,韩老头自然也是又羞又恼。
光光就拉了一把韩得平:“爹,咱们快点走吧,这里乌烟瘴气的,风气不大好,回头再熏着咱们。”
韩得平也觉得这老宅实在是不像样子,他在心里发誓,以后说啥都不会轻易到这边来了。
俩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让家里的下人们把秋香给带走了。
韩老头想追上去,门口看热闹的人又开始说笑起哄:
“韩大叔,快去追,小丫鬟走了,可没人陪你滚褥子。”
“那是,没人铺床了,大叔一个人寂寞!”
“韩二伯,年龄大,可是心还挺年轻的,竟然找了个那么年轻的。”
韩老头被众人给说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么大年纪了,房内那点事还被这些小辈拿出来玩笑,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陈氏听的脸黑如锅底,尤其是韩老头和秋香这点风流韵事,让她如鲠在喉,她冲着大家大吼道:“一个个的都是吃饱了撑得是不是?这么爱说闲话,你们也不怕舌头生疮,头上长脓……”
她是有名的不讲理,脾气坏,爱撒泼,众人也没人出来跟她对骂,很快就都散开了,只是这老宅,败光了路人缘,以后有点事,再想在村子里招呼到人,那是万万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