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你们认识?”墨北珩眯着眼,视线在他们三人之间来来回回。
不等谢绾绾回答,顾彧便抢先开口,“自是认识的。想当初,谢姑娘摔落山崖,命悬一线,可还是本王辛苦将人背下山,又叫了秦蓁为其诊治,这才保住了谢姑娘的一丝生机来着。”
他从头到尾,用的都是‘谢姑娘’这个称呼,别人听着倒没什么,但墨北珩听着却总有些不得劲儿。
不过,重点也不是这个,而是别的。
秦蓁闻言一愣,心底狂翻白眼,你确定真相是这样的?
谢绾绾:“……”
好像,将我从山下背回来的人,是个侍卫来着?
顾彧说的半点都不心虚。
他堂堂世子,当然不会干这种背人回来的苦差事,身边多的是侍卫能干这事,不过,那是他益王府的侍卫,四舍五入,不还算是他的嘛。
这句话,分明有不少漏洞,但墨北珩却是听得心里一紧,手倏地攥拳。
他猛地看向谢绾绾,喉头艰涩地仿佛有许多话想问,却又不知该问什么,关于谢绾绾受伤那一段,她从不说,他重生后,让人去调查,也没调查出什么结果。
似是有人为她扫尾,将所有痕迹都掐的干干净净。
若非前世……
原本,他还想着若此次自己的腿能治好,说明这位郡主的医术要比太医院的人高上许多,届时,可以试着让她为绾绾诊治一二。
哪知,原来她竟是早已为绾绾治过了。
“绾绾,赵太医曾说你……年寿难永,郡,郡主也是这么说的吗?”墨北珩声音艰涩,似是有满腔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好挑了一个最在意的。
谢绾绾垂眸,随后摇了摇头,肯定地回答:“不是。”
墨北珩得到答案以后,心下微松。
秦蓁却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开口,“太医的话,没说全吧?”
因为她这句话,墨北珩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面色也难看了几分,为谢绾绾诊治后后,他私下找过赵太医询问,但赵太医支支吾吾,并未说出实情。
但他知道,今夜,眼前这两人能给他答案。
他紧紧盯着秦蓁,秦蓁却像是看不见似的,她缓缓地走到谢绾绾身前,单手托起谢绾绾的手腕,又用另一只手给她把脉,原本的轻松渐渐褪去,她的眉宇微拧。
“你前几日喝酒了?”
谢绾绾本想说没有,但对着秦蓁的视线,却是说不出来,只好微点了点头。
秦蓁恼怒地瞪她一眼,低斥:“说了不能碰酒,怎的这样不注意?有什么事,还非得你喝酒不可?”
“那日,高兴了些,便喝了几口果酒。”谢绾绾怯懦地低声应了句。
她没说哪日,但大家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得到。
其实,依着秦蓁的意思,谢绾绾倒不是不能喝酒,而是她的身子破败的如风中老妪,从外看,不过是有些病气,实际上却受不得半点凉。
酒本就伤身,若再吹了风,风邪入体,这就是在侵蚀她身子的底子。
从她号脉的情况看,谢绾绾必是在短期内接连受寒,否则,不会喝了点果酒就成了这副样子。
顾彧了解秦蓁,自然能从她淡淡的眉宇中发现问题,他什么也没说,只看了墨北珩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站在边上,安静地观察着墨北珩与谢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