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燃都快被气笑了!
亏得他方才以为,还能趁他伤,小小地赢他一回来着。
哪里知道,他这么阴险,居然还瞒着他,不行,他得留在这儿,好好观察观察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好大,又是怎么练的武功。
而且,他双手都骨折了,这样回去丑死了。
若是被他祖母和阿娘看见了,非得水淹了他不可。
他还是在这里住几日再回去吧,这家伙伤了他,不得好吃好喝地养他几日?
“府里不是有府医吗?让他过来一下就是。”
临风:“……要不,傅公子,你还是先回去吧,养伤要紧。”
虽然临风也没将这小小的骨折放在眼里,但王爷现在正是看傅公子不顺眼的时候,他还赖在王府里,不是找打吗?
“不要,他都把我伤成这样了,回去祖母看见了,我怎么交代?总不好说,我被我那喜怒无常的大外甥生生打成这样的吧?”
傅燃说的咬牙切齿,盯着墨北珩那张面瘫一般的脸,颇有些气急败坏。
“呵……”墨北珩笑了一声,“临风,既然小舅舅想在这儿住几日,那你便让人去安排安排,可莫要怠慢了他,至于府医什么的,本王记得,他们昨日与本王告假来着?”
“啊?哦哦哦……对,傅公子,实在是不巧,府里的两个府医昨日的确是与王爷告假了,说是家里的老母亲病了,想回去探望探望。”
“……墨北珩,你故意的?”
“嗯哼……”
“我就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要送我回去也行,我回去就跟祖母说,你莫名其妙,不问缘由地打了我一顿,我看你怎么跟他们解释。”
“……”
墨北珩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临风,送本王回书房。”
“是。”
“哎……别走啊,临风,你走了,我怎么办?”傅燃两手还垂着,咋咋呼呼地唤已经走出院子的临风。
临风无语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一会儿再说。
傅燃顿了顿,终是闭上了嘴。
鹿鸣苑外。
有不少人东张西望,似乎都是被方才的打斗声响惊动后赶过来的。
好在,侍卫都拦住了。
他们有的人是真的担心,有的人是好奇,还有的人,眸子里仍带着探听消息的目的,墨北珩多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却并不在意。
反正他们都有人在暗处盯着。
他们哪个皇子府中,没有几个乱七八糟的眼线呢。
若全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如铁桶一般,只会让背后之人更加忌惮,眼下,这些人手头上的把柄还容易拿,可若是换了人,届时可就更难了。
书房中一片死寂。
墨北珩坐在案桌边上,呆呆的一言不发,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方才傅燃说的那些话,虽然艰难,但他却仿佛接受了谢绾绾真的不会回头的事实。
他甘心吗?
墨北珩问自己,彻底失去谢绾绾,他会甘心吗?
前世今生这漫漫长的日子里,每一个对他好的人,背后都带着复杂的算计,亦或者带着一定的私心,便是他的父皇,他的外祖父,哪一个是掺杂着私心对他好的?
可绾绾不是。
她是为他而来的,前世也是为他而死的。
日落西斜,书房的窗被罩上了一层落日的霞光,墨北珩怔怔地看了过去,垂眸细想许久,他开口,说出了自入了这书房后的第一句话:“临风,你说,本王该放弃吗?”
临风原本站在一边,都快睡着了。
被墨北珩这么一喊,顿时一个激灵,他赶紧应声:“嗯,啊?”
“你说,要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