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珩嚅了嚅嘴,沉默着从怀里掏出了什么,递到了谢绾绾面前:“绾绾,看在它的份儿上,看在我们年少时的情分,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谢绾绾定睛看去,他手中的东西,十分熟悉。
是一只银饰信物。
两人年幼相识时,墨北珩将这信物的其中一半给了她,自己留下了另一半,她没想到,墨北珩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更没想到,墨北珩竟会用它来与她要一个所谓的机会。
她愣愣地从他手中接过,仔细看了许久才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去琼崖的路上想起来的。”
这一点上,墨北珩撒谎了,他并不是在去琼崖的路上想起来的,而是在那个时候重生的,也是在重生前,才知道的这些的。
“所以,你刚刚是故意问的那些,是吗?”
墨北珩没应。
“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却还是这样问,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答案呢?”谢绾绾攥着拳,努力保持平静,但拉高的语调,却显露了她心里的不平静。
明明已经知道,她是为何而来,却又执着地问,他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她有多蠢,蠢得守着一个儿时的玩笑话不放?
墨北珩看清了她眼底的自嘲,心底一痛。
他知道,现在不是坦诚两人年少时那段经历的时候,但谢绾绾对他的抗拒,谢绾绾母亲的身份还有老头子跃跃欲试地要给她物色郡马这事,让他打从心底里发凉。
墨北珩太害怕了!
刚和离那一阵,他还能说服自己,放过绾绾,即便不做夫妻,他也不是不能护着她周全。
她既不想做自己的王妃,那便做一个洒脱自在的女子,也很好。
可他发现,没了王妃的身份,人人都敢欺负她,当他发现,傅燃在找种种理由接近她,当她对南宫尘笑的恣意的时候,墨北珩却发现,好像哪哪儿都不对了。
傅燃那家伙,成日里跟个弱鸡似的,连他自己都护不住,拿什么护住绾绾?
还有南宫尘那个小破孩,他毛都没长齐,竟也敢粘着绾绾?
也不想想,他们南宫家里边的婆媳妯娌多复杂,绾绾要是跟他在一块儿,指不定被磋磨成什么样儿了呢。
还有老七。
老七前世也是惦记绾绾的,就他那好人妻的癖好,也敢染指绾绾?
思来想去。
好像也就只有他是最合适绾绾的。
墨北珩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打算了,之后,他便一日日地沦陷在章山给他写的那些折子中,越发地喜欢从章山的字里行间里去想象谢绾绾的一举一动。
久而久之。
他便知道,他对谢绾绾的感觉,与之前不大一样了。
至于是怎么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顾彧曾问过他一个问题,当时,他没有回答,可现在,他却有了笃定的答案。
当时,顾彧问他:若有朝一日,她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择再嫁,你是会成全她,还是会将她抢过来?
墨北珩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压着心底的慌意问她:“绾绾,你是带着幼时的承诺,为我而来的,可我让你失望了,是吗?”
谢绾绾定定地看着他,许久,点了点头:“是。”
“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