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绾紧跟在他身后,同样眼巴巴地瞅着章山。
章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个激灵,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他猛地侧过头,看到来人,心里一松,连身份顾忌都没顾上,立即叭叭叭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他偷偷瞄了谢绾绾一眼。
见她的视线都落在沉沉睡着的墨北珩身上,他也顾不上墨北珺方才听了那些话有什么反应,径自越过墨北珺,凑到谢绾绾身边,声泪俱下地就开始叭叭。
“王妃,你不知道,蒋大夫说王爷被捅了两刀,虽不是要害,却失血过多,再来迟片刻,怕是就不能救了。”
这话,不说十分真,但假的绝对有一半。
墨北珺和谢绾绾闻言,神色一紧,脸上都露出了焦虑之色。
章山就像没看见似的,哽咽着,继续道:“可就是我们赶到了大夫这儿,蒋大夫将能用的药都用上了,王爷的血就是止不住,
最后,是蒋大夫想起他在太医院当值的兄长提过的金针救人的法子,给王爷扎了针,又把全部能止血的药都倒在伤口处,这才救了王爷。”
话没说完,在门边亲自煎好了药,端着药膳进屋的蒋旭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把药膳全撒了。
他空出一只手,堪堪扒住门框,这才站稳了些。
不过,他的肩侧到底是撞到了门框上。
是真疼啊!
蒋大夫奇奇怪怪的眼神,与闻声回头的众人对上,他眼神飘忽,讪讪地解释自己的不小心。
章山的心,方才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蒋旭一个不妨,拆穿了他。
好在,蒋大夫看懂了他的眼神,没提这茬。
蒋旭低垂着头,一脸尴尬地将药膳放好,又用碗相互兑了兑,让药膳尽快冷一些,太烫灌下去也得将喉咙伤着,而且,还不一定灌的下去呢。
章山见蒋旭没说什么,继续卖惨:“王妃,就算王爷受伤惯了,但他也是人,也会疼的。
可他方才迷迷糊糊中,却不曾喊一声疼,而是一直惦记着您,生怕蔡大人与您危难,又怕那些暴民不管不顾地对您下手。
便是治伤,他都放不下心。
若不是蒋大夫的金针厉害,王爷这会儿压根不可能睡得这样安稳。
他是救您才受的伤,属下求您,可怜可怜王爷从小没人疼没人爱,至少,在他养伤这一阵,对他好些,和气一些,王爷肯定高兴的。
他一高兴,恢复的肯定就快多了。”
他偷偷瞥了一眼众人,卖惨的话越说越是顺口。
谢绾绾:“……”
墨北珺:“……”
蒋旭、秋辞、侍卫等众人:“……”
他方才可能见得是个假的伤患。
瑞靖王爷进来以后,分明已经失血过多,完全不省人事,深陷昏迷的好嘛!
再有,那句没人疼没人爱这话,是认真的吗?
蒋旭在想什么,章山可没心思注意。
此刻,眼见着墨北珺和谢绾绾等人的眼底似是渐渐地流露出不忍,心疼,章山心里的小人几乎一蹦三尺高,高兴的都要找不着边儿了。
当然,蒋大夫看他的眼神不那么怪异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