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些年过于安稳,他很少动用那些人的力量。
哪里知道,他身边竟早已布满了别人的桩子,甚至几个皇弟,也是野心勃勃,忙着拉拢势力,忙着~将他拉下储君的位子。
若不是阿珩,他以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傻不拉几地跟人搁那儿兄友弟恭的。
真是~脑子进水了!
墨北珩声音淡淡:“孙家人和容家人一日不死,线索就不算断。”
他没说的是,孙家和容家现在还没有将最后的底牌说出来,不过是笃定这一回,老头子不会将事做绝了,他们两家不会伤筋动骨罢了。
流放算什么,只要底牌还在,迟早有起复的机会。
只是,他们的底牌是什么?
是孙霖吗?
还是别的什么?
看来,得再去会会孙霖了,孙家人的秘密,当然只有孙家人最清楚。
何况,孙霖有这样的胆子与老七与虎谋皮,不可能不给自己留退路,他的退路是什么?
“流放一事,本就凶险万分,若是路上出点什么事,他们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到达流放之地还另说,他们哪儿来的底气,一定能再起复?万一幕后之人派杀手灭口呢?”
墨北珺总觉得,流放这事,像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似的,总不能,他们要的就是被流放这个结果吧?
墨北珩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懒洋洋地将两只手枕在脑后,盯着桌上那些暂时还没法确定真假的卷宗,眸色深了不少。
“阿珩,这些卷宗是……”
墨北珺见他盯着卷宗看,伸手就要去拿,却被墨北珩一把把住:“皇兄,不过是些不重要的东西罢了,我还要再核实,确定了再告诉你。”
他动作极快,没等墨北珺反应过来,那卷宗就都被拿远了。
墨北珺云里雾里的低声咕哝:“神神秘秘的。”
想起这些正是方才他进来时,这些卷宗还是散开的,他顿时了然,调侃道:“方才你与婉宁表妹看的都是这些吧,莫不是,这还是跟婉宁表妹有关的?”
“……”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认为了,那就~只能这样了。
总好过让他看到自己方才在纸上写的那些‘梦’的内容,让他发现,他将会‘死于’两个月后的秋猎吧?
这么玄乎的事,他能对绾绾说,已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了。
不能再让皇兄知道这事。
至于秋猎的危机……
墨北珩头脑风暴了会儿,然后装作心虚地撇开眼:“皇兄,这些事你先别管了,交给我,我得去问问孙霖,至于你,有空还是多想想接下来的中秋和九月的秋猎吧,这两件事,可都容易叫人钻了空子,够你忙的了。”
“……”
幕后的人一日没抓到,他一日都不安生,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忙那些事啊?
“是了,我醒来这事,可有安排人去跟老头子说?”
“没有吧。”
“那行,我亲自入宫,给老头子报喜,让他也高兴高兴。”墨北珩咧着一口白牙,笑的人畜无害,若不是眼底没什么温度,墨北珺怕是就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