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就查到了,你吞吞吐吐做什么?”墨北珩不满地睨了临风一眼。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猜想的那样罢了。
果然!
临风随即便道:“王爷,确实跟您猜想的一样,林婉儿是大夫人的女儿。”
墨北珩蹙眉:“怎么回事?”
“当年,大夫人刚及笄那一年,迷上了她家里的私塾先生,口口声声嚷嚷着大老爷这样的粗人,配不上她,一心要与那私塾先生双宿双飞。
大夫人家里他们好不容易才以救命之恩,攀上傅家,自不愿让一个小小私塾先生坏了事。
于是悄悄地将人送走了。
大夫人要死要活地闹了好几日,在一个午后晕了过去,大夫来了才知道,大夫人竟是有了身孕,按说,发生这样大的事,大夫人不可能再嫁给大老爷了。
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突然就愿意嫁了,条件是,这孩子必须得生下来。
之后,大夫人家里便设局,让大夫人故意落水,事后对外称大夫人回乡下养病,并取得大老爷的同意,暂缓成婚,实则,是到乡下去生孩子了。
再后来,大夫人的妹妹成了婚,这个孩子便记到了她妹妹妹夫名下,取名林婉儿。
后边的事,想来您也知道了。”
临风一字一句,尽量说的仔细些。
事实上,从他调查的内容来看,真相比他描述的更一言难尽。
有许多细节,他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描述给他家王爷听,大老爷若是知道,就连那个所谓的‘救命之恩’都是假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厥了过去。
听完了这些,墨北珩一阵沉默。
他是猜到了林婉儿有可能是他这位大舅母的女儿,可他没想到,事情远比他猜想的恶劣。
大婚当日,她是如何瞒过大舅舅的?
“这事,知道的人都有谁?”
“也就大夫人,大夫人过世的妹妹妹夫,还有大夫人娘家父母、当年的大夫以及接生嬷嬷几个,余下的那些婢女,侍卫之流,大多要么已经被发卖,要么已经去了。属下自己做主,让人将他们都暂时看管起来了。”
临风去查这事的时候,其实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大夫人娘家,在他们乡下村里算的上是大户,村民大多依附于她娘家而活,嘴巴也算严实。
好在,他从接生嬷嬷和大夫人的老管家那儿,得到了一些线索,顺藤摸瓜,这才将事情查实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悄摸地将一些关键的人都控制了起来,如今就等王爷处理了。
“做的不错!”墨北珩称赞了一声,旋即又问:“可查过林婉儿是哪一年入的傅府的?”
“这个属下也查了,是永瑞十三年。”
墨北珩一怔,脸色越发阴沉:“你方才说,是哪一年来着?”
“永瑞十三年。”
“永瑞十三年~~”墨北珩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这个年份,他不陌生。
他那位原本就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安安稳稳地在家族庇荫下生活的大舅舅,在这一年突然只身去了西北,声称要与自己的父亲兄弟一同守着西北的疆域。
在那之后,他的性子不仅沉稳了许多,就连整个人都变得阴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