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表哥、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都没了，他自己腿废了，八皇子年幼，剩下的只有三皇子、五皇子两个异族公主所生的，大宁的朝臣，会愿意让他们上位？

墨北珩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日，他眼睁睁地看着谢绾绾在他面前咽了气，一次次地挣扎着想唤她而无果后，他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刺的他睁不开眼，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晕过去了。

毕竟，那时的他就是个灵魂的状态。

他再睁眼，便是在接近琼崖县的一个客栈里醒来的记忆，而那时候，他已经重生了。

大宁江山最后落到谁的手里，他一无所知。

尽管近些日子，他两次昏迷，梦境中都似乎在重演一些发生过，但他并不知道的事，可那些事，却都是围绕着绾绾而展开的，与那皇城，皇宫，皇权，都没什么关系。

前世，最后是谁坐上了那个位置呢？

他可以确定，墨北炎没有生还的可能，可皇子中，只剩下老三，老五和老八了。

老八年纪还小，老三和老五都是异族，且不说他们没什么野心，便是有，朝臣也不会支持。

墨北珩甚至不知道，他墨家的江山，最后是不是直接落到了旁人的手里了？

“不知道？你呢？你在哪儿？”

墨北珩苦笑了一下，声音有些悲凉：“我？早就死了。”

凌迟而死，死后不得安宁！

不过，他没打算告诉她自己是怎么死的，怕吓着她，也没说自己既然已经死了，为何会知道后边老七上位的事，他相信谢绾绾能猜得到。

谢绾绾闻言，瞳孔猛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还以为，他一个腿伤未愈的王爷，按说没什么威胁，好歹能活得好好的，怎会死了？

战场凶险，他拖着不能行走的腿都活了下来，还能死在谁的手里？

她颤着声，盯着墨北珩问：“谁~谁杀的你？”

墨北珩淡淡地答道，眸色中闪过一抹痛，那被一片片凌迟的过程，至今想起来，仍让他打从心底里颤抖，他握了握拳，竭力忍住颤音，装作平静地回答：“老七。”

话落，两个人莫名地陷入沉默中。

谢绾绾突然觉得自己方才不该问的，墨北珩的状况看着就不对，他说是梦，可若是梦，他为何像是感同身受了一般？

为何他的反应那么大？

方才他握拳的样子，她都看见了。

其实，她本该猜到的，墨北珩方才说了，梦里的墨北炎眼看着四皇子和六皇子斗的跟乌鸡眼儿似的，躲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就是他。

这就说明，墨北炎之前的所有伪装，都是假的。

他一直就是野心勃勃之辈。

方才她还奇怪，她怎会杀了墨北炎，到这儿就有答案了吧？

是因为墨北炎杀了梦里的‘墨北珩’，所以，梦里的‘她’杀了墨北炎，为‘墨北珩’报仇，是这样吗？

墨北珩似是看懂了谢绾绾的猜想，兀自对着她点了点头。

“……”

就在这时，临风在外边敲了敲门：“王爷，秦姑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