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为医者的素养和不断地自我暗示,才能让她保持这样的淡定。
在一阵诡异的氛围中,秦蓁神情严肃,声音冷淡地说:“王爷,我想,我需要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侧妃等人诊一次脉,才能真正地确定我的猜测。”
他们几个见秦蓁这么严肃,也正了正神色。
这样的猜测,本就是墨北珩开的头,如今再看秦蓁的神色,他的心直直地往下沉,几乎立即就明白了秦蓁诊脉过后的结果意味着什么。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看向谢绾绾,眼底染上了一抹哀伤。
谢绾绾:“?”
墨北珩这是怎么啦?
怎么情绪转变这么突然,再说了,他看着她干什么?
秦蓁说的什么猜测,莫不是还与她有关系?
过了好一会儿,墨北珩才说:“这事,还是要早些确定才好,咱们这便先回去吧,本王让人传信给皇兄,一会儿咱们直接去东宫一趟。”
“也好,早些发现,也许还有转机。”秦蓁点了点头,也赞同墨北珩的建议。
但其实,她想的并没有这么乐观。
太子殿下墨北珺自小便被立为太子,由陛下亲自教导长大,被大宁朝廷寄予厚望。
弱冠后,墨北珺便迎娶了秦氏为太子妃。
两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互相对对方也颇有好感,自成婚后,倒也过了一段恩爱甜蜜的日子。
按说,这般如胶似漆的夫妻,早该儿女双全了。
然而,并没有。
太子妃嫁入东宫后,始终不曾有过孕事,助孕的药物,她喝了不少,太医也定期请平安脉,可东宫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消息传出。
这下子,东宫上下可都急坏了。
墨北珺是储君,也早已过了弱冠的年纪,前朝后宫,全都盯着呢。
不论他本人有多优秀,子嗣始终是他保住自己位置的关键筹码,一个无子的太子,是做不长久的。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
秦氏也知道,她的夫君是未来的天子,注定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堂堂储君,成婚许久,太子妃始终未有所出。
这压力,不仅仅压在了墨北珺身上,也压在了秦氏身上。
是以,墨北珺与秦氏这对少年夫妻的恩爱甜蜜,也不过只维持了两年的时间,便在子嗣一事上,一败涂地,关系便几近破裂。
为了保住储君的位子,墨北珺只能装作看不到秦氏眼里的落寞,依着永瑞帝的安排,朝臣的暗示和谏言,将一个又一个的女子纳入东宫。
从侧妃,到良媛、承徽、昭训、奉仪,侍妾……东宫的女人越来越多。
到最后,秦氏甚至主动为他遴选家里子嗣繁盛的女子。
饶是有这么多的女人,东宫依旧一无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