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珩满头雾水,疑惑地问:“秦蓁是什么意思?”
“秦姑娘动您的手脚,是为了让您多吃些苦头,她开药,美其名曰让您在昏睡中调养身子,实际上,更像是在为王妃争取时间,在拖延您去寻她的时间,不是吗?”
章山看了墨北珩一眼,不疾不徐地解释。
秦蓁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对秦蓁天然地便少了几分防备,多了几分信任。
她在给他们家王爷解毒的时候,怎么说的,怎么做的,全都有理有据。
便是太子殿下墨北珺特地带过来协助的太医,也不曾对她的这些个法子,提出什么异议。
大家也就认可了她的做法。
可如今再看,那些分明是故意的,她在拖延时间,在给王妃的离开,争取更多的时间。
墨北珩的唇抿的紧紧的,刚醒来的疲倦,一再地侵袭着他的身子。
肉眼可见的疲态,让他的脑子也如同浆糊一般,想不了太多事,他甚至没想明白,秦蓁向来是不爱管这些事的,又为何,会愿意为绾绾做这许多。
如今,她是与绾绾一起吗?
池州……是了,绾绾坠崖,是秦蓁将她救起来的,她们本就是在池州认识的。
所以,她们会一起去池州吗?
约好了在池州汇合?
还是……有别的目的地?
墨北珩心里有无数的猜想,可每一样都得不到证实,过了许久,他才问了一句:“临城那边,可能查到秦蓁的消息?她确定是去了临城吗?一个人去的?莫不是,绾绾在临城等她?”
“……”
王爷,压根儿不是一个方向啊!
倘若王妃真的如那马夫所言,是往池州方向去的,那可就跟临城不是一个方向了啊!
墨北珩似是想到了这个,自言自语:“不会,也许她们是一起行动的,但肯定不会在临城汇合,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除非那马夫撒谎了。”
临风一直就像个木头人,看着他家王爷嘀嘀咕咕,竟不知该说什么。
章山忍了忍,最后问了一句:“王爷,您不好奇,王妃给世子妃写的信,又是说了什么?”
按说,给人的信,要拿到是很难的。
比如,王妃给秦蓁的信,里边到底说了什么,他们就没法探听,只能根据秦蓁的行为,猜测一二,但黎瑾月却不是,她与他们家王妃是生意合作伙伴。
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必然是交代那些生意上的事儿。
但具体是怎么交代的,他们要探听一二,还是比较容易的,事实也确如章山所料,他很容易便查出,他们家王妃给黎瑾月的信里边,是放权。
她将自己的产业,能直接交给谢三公子的,便交给三公子了。
与世子妃合作的那些,则让谢三公子出面承下,往后,谢三公子便是王妃在京城所有产业的代理人了。
最让他笃定,谢绾绾不会回来的,还有一点。
那便是春小莹将她的整个食谱都誊抄了一遍,送到了世子妃手里,将自己这些年攒的经验,悉数拱手相让,这需要多大的魄力?
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章山不敢想。
越想,他越觉得,他家王爷没戏了,他……也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