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虚影端坐于虚空之上，那双眼睛仿佛穿透无尽虚空，落在白发青年的身上，道：“佛门虽不度尘心未净之人，但施主与佛门有缘，我便赐一场机缘于施主，至于是否能皈依佛门，便看施主自身的造化了。”

“大师仁慈之心令晚辈钦佩，然而晚辈执意求死，大师不必再劝了。”白发青年摇头道，他无意入佛门，此生罪孽深重，他无颜苟活于世。

“善哉，施主此话言之尚早，且听老衲一言，请离去吧。”佛陀双掌合十，随后从他体内飘出一道神芒，似乎是一颗种子，直接射向下方的白发青年。

“舍利子！”白发青年看到那神芒眼眸中闪过一道震惊之色，舍利子只有修行高深的古佛才能拥有，其中蕴含了古佛一生的精华，包括对道与佛法的领悟，堪称是佛修身上最重要的宝物。

如今，竟然当做机缘赐予他了！

只见那舍利子直接射入白发青年的身体中，使得他通体闪耀着耀眼的佛光，璀璨不可一世，身上的气质仿佛也随之发生了一些变化，竟多了几分神圣尊贵之意。

白发青年感受着体内发生的变化，神色无比复杂，他一心求死，为何要赐他机缘？

“大师这是何苦？”白发青年看向佛陀问道，神色充满了不解。

为了渡他，牺牲自己，这值得吗？

“因果循环，不可追溯，渡人亦是渡己，施主不必为此伤怀，他日若是施主遇到可渡之人，自会理解老衲今日所为。”佛陀微笑着道，双目慈祥温和，让人生不出一丝邪恶之意。

白发青年内心震颤，渡人，亦是渡己？

为了救他人，真的值得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他知道这等级别的古佛，即便陨落了，神魂依旧能够存在千万年而不灭，但若是失了舍利子，恐怕难以继续存活下去。

似乎看出了白发青年心中的忧虑，佛陀继续开口：“施主不必担忧，老衲刚才已经说了，因果自由循环，施主来到此地是因，老衲渡你入佛门是果，然而果亦是因，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顺其自然即可。”

听到佛陀这句话，白发青年目光露出一丝恍然之色，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将生死看得太重，因此才想要用死来救赎自己的罪孽，但事实上，死并不能解决这一切。

说到底他还是太狭隘了，心胸不够开阔，没有真正想清楚这一切。

“我该怎么做？”白发青年望着佛陀问道。

“顺从本心即可，不要忘记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佛陀缓缓开口，伴随着这一道声音落下，他身上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随后身影消失不见。

当佛陀消失的那一瞬间，这片天地剧烈的动荡起来，大地在震动，似乎要塌陷下去，天穹之上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缝，极为狰狞，宛若末日来临。

“这是怎么回事？”剑七、宁无缺等人神色皆都一变，有些惊惧的望向上空之景。

“看来，是幻象。”秦轩同样望向上空，眼眸中闪过一道明悟之色，同时他心中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他吗？

下一刻，一股股可怕的大道力量从虚空中席卷而出，化作可怕的空间风暴，将所有人都笼罩进去，猛烈的罡风在诸人耳边肆虐着，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之音。

诸天骄想要出手抵御这股力量，却发现体内的大道被压制了，根本无法发挥出实力，他们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难道要陨落于此吗？

即便是一向淡定的郁忧，此刻眼神中也透着几分慌乱之色，显然他真正感受到了生命威胁。

“不必担心，只是幻象破碎而已。”秦轩对楚枫等人传音道，当然也包括了牧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