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天见他心里有点数,也没再继续为难她。
心里叹了口气,希望杨大姐好吧!
否则,按照杨敬章这性格……
当初在知青院住的时候,杨敬章对人对事都是能帮则帮,没道理说轮到了亲姐,反而一毛不拔!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真到了那时候,再说吧!
不过陈天天还是威胁道:“我可跟你说好了,要是你一旦出了啥事,我可不会跟王宝钏似的等你18年,最多,一年!我一定带着闺女嫁人!让多乐喊别的男人叫爸爸!”
虽然没听懂陈天天说的王宝钏是什么意思,可后面那句带着他闺女嫁人,让闺女叫别的男人爸爸,他还是听懂了的!
杨敬章气得瞪大了眼睛:“想也别想!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我杨敬章的媳妇!想做别人的媳妇,下辈子再说吧!”
“我闺女,只有我这个亲爸!”
亲闺女喊别的男人爸爸,把他当啥了,绿头龟?
这啥破媳妇啊?气死他得了!
他还没走呢,就想着等他出事了带闺女嫁人了!
就冲她这句话,他也不能出事啊!
陈天天做了个鬼脸,知道怕了就好,就怕他不知道怕,有啥事都往前冲!
挥挥手把杨敬章赶走,开始在心里盘算要给对方带点什么东西走。
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杨敬章去了多久能回来?
这边,徐国富跟张强军在弄清楚了杨敬章的来意之后,有点为难,但在得知杨敬章就仅剩下这么一个嫡亲的亲人之后,还是收下了烟,应下了开介绍信的事。
不过,徐国富还是叮嘱说道:“离开之前,这事先别大张旗鼓的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有,介绍信的时间我没法给你多开,顶多开半个月。”
“我们给你行方便,你也不能给我们添麻烦!不能做的事情一定别做,不管找没找到你姐,时间一到,必须马上回来!”
杨敬章知道徐国富这是在说话点自己,生怕自己在那边闯祸、生事。
又在心里盘算了下来去路上耽搁的时间,半个月的时间……有点仓促,但,抓紧点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立马点头保证:“您放心,我心里都明白!谢谢村长跟支书!”
徐国富摆摆手:“行,买到票了再来找我吧,你媳妇那边,我也会帮着照看的!”
这也就是看在杨敬章夫妇两都是本分人,来了八里坡村这么些年老老实实地没闹事的份上,他才会主动开这个口,但凡来的是那些爱惹事的知青,你看他鸟不鸟人家?
第二天,杨敬章起了个大早,骑着自行车去了趟县城。
离开之前,他得把该打点的关系都给打点一遍。
正巧碰上周日,陆溪跟姚不凡都没去上课,杨敬章找过来的时候,两人正搁家里歇息。
杨敬章也没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假把式,一边说着就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递了过去:“别嫌烦啊,我又来找你们帮忙了!”
“我姐那边出了点事,我得赶过去看看。归期不定,可能是一个星期,也可能是半个月,天天跟多乐,麻烦你们帮着照看照看!”
“虱子多了不怕痒,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能做的,绝不推脱!”
陆溪跟姚不凡只简单的问了句:“跟天天商量过了吗?”
在得到杨敬章肯定的答复后,直接接过东西:“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家里,我两帮你看着!”
也没说不要东西、陈天天是她们朋友,她们应该照顾之类的话,杨敬章有这份心,收着就行,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再说了,杨敬章扔下妻女离开,想必也是很不放心的,她们收了这份东西,他才能安心。
打点好陆溪跟姚不凡这边,杨敬章又分别去找了谢羡予、陆源跟雷一诺,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之后,第三天早上,杨敬章踏上了寻姐之路。
当晚,姚不凡跟陆溪商量了下,搬去了陈天天家里。
杨敬章的离开就像是把一颗小石子投入了海面,荡起一小圈波纹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雷一诺带回来的消息,却彻底在海面上炸开了花,引得众人久久不能平静。
据可靠消息称,金家口公社的新任社长是村长徐国富的战友,两人关系十分不错。
今年的工农兵大学名额,八里坡村的竞争优势很大。
要求也打听到了:政治思想好、身体健康、具有2年以上实践经验。(即下乡时间超过2年。)
年龄在20岁左右(年龄不超过25周岁、未婚)。
有相当于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工人、贫下中农、解放军战士和青年干部,上山下乡和回乡的知识青年。
多好的机会啊,又能回城又能上大学,这不就是大家梦寐以求的事吗?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姚不凡跟陆溪三人,完全符合要求!
再看村里那边,村长对陆溪的另眼相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只要陆溪想,这不就是板上定钉的事吗?
再说他自己,就冲他为村里建了个学校这事,工农兵大学舍他其谁?
就是姚不凡可能有点困难,但这都不是事,只要她想,他帮她搞定!
可没成想,得到消息的陆溪跟姚不凡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不说兴奋激动吧,连高兴都不多!
不,也不是两个人都这样,陆溪还是挺高兴的。
雷一诺转头一想,以为姚不凡是在担心自己没法入选,安慰道:“不凡,你别担心,我家在这边还有点关系……我自己也有点关系,咱给社长送点……”
没等他说完,姚不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不止如此,姚不凡直接往外扔了个炸弹:“工农兵大学很好,但,我们都不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1976年第六届工农兵大学,也是最后一届工农兵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