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士还未说完,就已经有人走了上去想要触碰卷轴,没想到此人伸手却扑了个空,仿佛是触碰在虚影之上一般,这人不信邪,又双手合拢环抱抓了上去,卷轴就突然涌动出一道金光击打在这人身上,与此同时卷轴内还传来一声极其浑厚的“放肆!”
好在卷轴中的残魂似乎只有惩戒之意,并未伤及此人性命,那修士在地上哀嚎了好一会才爬了起来,灰溜溜的离开了广场找地方恢复伤势去了。
见此情形,许多蠢蠢欲动想要出手夺取卷轴的修士也收手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尽快去其他几个区搜寻宝物,那可是实打实的利益,正元宗涌入的修士少说也有好几万,没有人相信自己会是这几万人当中的幸运儿。
只有少部分宗门弟子,才在见证了这样的变化之后,利用秘法向宗门传递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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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在远涯海海岸线的攻势还是那个样子,虽说仍然战场仍然激烈,但魔修的攻势却也不至于将海岸线上定关军的防守冲散,接着堂而皇之的进入苍梧大陆内部,两方的交战更像是凡界国家之间的攻城战一般胶着。
而诸宗派来的增援,罗震辰也按照谢定关在信中的吩咐那般,将他们安插在海岸线周围,不允许这些人主动发起进攻,只让他们在海岸线附近被动防卫,由于在出发前就已经讲好谢定关这一方对增援拥有绝对的支配权,因此即使这些增援感到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况且此次前来,没有被派上前线送死他们就已经很知足了,谁去管谢定关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这些人的离开对于诸宗来讲确实有一定战力上的损失,不过既然大家都损失了,谁也奈何不了谁,也自然没有宗门害怕因为这个契机而被其他人攻打了。
然而,诸宗似乎都忘记了,他们真正的对手是谁。
这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打坐之中,朝昇宗的那位烈阳道人被突然叫醒,正想发作却看到自己在朝昇宗内最信任的长老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神色还带着些许慌张。
“发生什么事了?”烈阳道人暂时压制住了被打扰的愠怒,开口问道。
那长老走近在烈阳道人耳边低语了两句,烈阳道人本来波澜不惊的脸色突然变得意外起来,转过头看向这位长老开口确认道:“消息属实?”
那长老点了点头,“属实,虽然这些魔修的攻势并不猛烈,护宗大阵和我们这些长老能防御得住很长一段时间,但我们担心这些魔修还有增援,特别是远涯海那边……”
这名长老又看向烈阳道人,小心的开口道:“宗主,要不然您也回去主持大局……”
烈阳道人却摇了摇头,“我不能回去,一旦其他宗门的高层发现我回去了,肯定会联想到朝昇宗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就不只是魔修来攻击我们了,暮月宗,太清宫,这些宗门说不定都会落井下石……这样,你先回去全力防守宗门,如果对方突然加大攻势,你再联系我。”
那长老点了点头,匆忙离去了,只剩下烈阳道人坐在自己的密室中,闭眼深思些什么。
根据那长老所说,前来攻打朝昇宗的都是些本地的魔修,实力还不足以让朝昇宗重创,而他作为覆灭正元宗的最大“功臣”,没有理由不感到害怕,这些本地的魔修既然敢群聚攻打,说不定背后……
同样也是在这一夜,多数宗门的宗主也都收到了本地魔修进攻宗门的消息,并且都做出了和烈阳道人一样的选择。
反正这些魔修的进攻还不成气候,等到远涯海的海岸线被突破,大批魔修涌入苍梧大陆,再回去也还来得及。
而这一夜最为安生的,只有白念沉了,因为之前和魔修有过联系,太清宫并没有遭到魔修的攻打。
他仍然在考虑着和魔修合作一事,他不甘屈居于人下,也想带着太清宫走向更高层次的路,但魔修究竟能反攻到怎样的地步,他也看不清楚,这一步棋若是走错了,那太清宫真的就万劫不复了。
如果选择与魔修合作且魔修成功占据了苍梧大陆半壁江山,那到时候太清宫定然也能够占据另外一半江山,可以说是丰功伟绩了,可如果魔修没有成功,反应过来的诸宗就会把矛头指向他,到时候太清宫在其他宗门的围攻下,只能灭亡。
而不与魔修合作,万一魔修成功攻陷了苍梧大陆的半壁江山,太清宫联合剩余的宗门至少能够短时间内保持原来的地位,魔修失败,那太清宫也还是这个样子,并不会得到什么利益或者损失。
白念沉如若谪仙的面孔头一次显现出焦虑的神色。
自己必须赶快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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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扇漆黑如墨的大门盘旋着打开,映入裴东匣和陆介眼帘的,是一个又一个封闭的阵法,而阵法周围,排放着一条条卷宗,上面正是记录着这些年正元宗内那些珍贵宝物取出的情况。
裴东匣和陆介同时翻找了起来,他们清楚,当年太清宫外那个制造血案的真凶,就快要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