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到底好没有,都烤这么半天了,总应该好了吧?”那一直跟随在裴东匣身旁的少女此刻看着篝火之中滋滋冒油的烤鸡,早已经是垂涎三尺。
裴东匣无奈扶额,“吃吧吃吧……”
话音刚落,那少女“哈”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就从烤鸡之上撕下了两条鸡腿,一条塞入了自己的口中,另一条递到了裴东匣手里,裴东匣叹了口气,接过了那鸡腿,却只是拿在手中并没有吃,而是看着闪烁的篝火。
“怎么?又在想以后怎么办了?”少女看着脸色没有任何起伏的裴东匣开口。
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裴东匣露出这副表情,同样是活了许多年的人,但被软禁多年的少女是第一次见识到世界的模样,因此对一切都有着极其浓烈的新奇感和好奇心,比如手中的烤鸡,就是她之前从来没有尝到过的美味,所经历的人与事就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了,虽然也确实有些事打消了她的积极性。
但裴东匣不一样,他早已经经历过这一切,甚至都对此感到厌烦了,所见的风景,人文,故事,一路走来似乎都大差不差,只有遇到的那些在意的人一个个的离去,自己想要抓住,却永远都是徒劳,这一切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厌烦呢?
他想终结这一切,却又无能为力。
“我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你能够拥有这样的能力,说不准以后还会拯救个世界什么的?早晚用得上你嘛……”少女咬了一口鸡腿,“再说了,你以前也没来过这边,万一到时候遇上对手了呢,那时候可就不无聊了。”
“得了吧,”裴东匣白了她一眼,这才同样撕咬了一口鸡腿:“你不给我像上次在那个村落外面惹上麻烦就不错了,也不知道如今这里还欢不欢迎我们……”
裴东匣还未说完,突然示意想要出声少女停下。
“附近有人……”
话音刚落,路那头就走过来一个全身上下戴着骷髅头项链的身影,那身影和裴东匣四目对望,似乎同样意外为何有人会出现在此处。
“魔修?”裴东匣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击杀魔修这种事,他可是来者不拒,只要来的不是那群悍不畏死的疯子就行了。
“啸狼他们是干什么吃的,”魔使低声咒骂了一声,“为什么还有漏网之鱼?”
魔使倒也没有急着发动攻击,因为他又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少女,内心不由得疑惑起来,难不成眼前这个相貌平平无奇的青年身边有位强者?
“过来,站到我身后……”裴东匣看向一步步走来的魔修,已经做好了击杀此人的打算。
“他又杀不死我……”少女嘀咕着,但还是站起身两步跑到了裴东匣身后,这才看到了面目瘆人的魔使。
而这魔首使,竟然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而这时,魔使的脚步也突然停住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少女的容颜之上,倒不是因为少女好看,而是这张脸……
他认识这张脸,并且这张脸,很值钱。
“是你谢南箫?”魔使用很生硬的语调叫出了少女的名字。
“谢南箫?”裴东匣疑惑起来,自正元宗遗址出来之后,少女就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叫什么,据她自己说,软禁自己的那些人从来不称呼自己的名字,而之后的任正元,姜扶君等人也是如此,但他们都好像认识自己一般。
此刻魔使的表现就变得怪异起来,那是一种……贪婪?
没错,就是贪婪,他看他口中的“谢南箫”的眼神已经宛如看到了什么让人欲望之门大开的稀世珍宝那般。
“谢南箫……这就是……我的名字吗?”少女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下一刻,魔使无视了裴东匣的存在,直接冲向了少女。
结果无疑是正常的,他的双臂与双腿在一瞬间被裴东匣一剑斩断,瞬间瘫倒在了地上。
谢南箫似乎对裴东匣的实力毫不意外,而裴东匣留下这魔修一条命的原因也很简单,他需要从这魔修嘴里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怎么可能……”魔修压根没想到自己冲过来以后会是这个结局,恐惧使他想起了他刚才在贪婪之下忘记的一件事,那就是传讯。
他的肺部开始剧烈起伏起来,他也并不是没有其他稳妥且有效的传讯手段,但此刻手脚都被裴东匣削去,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而裴东匣却已经看出了他想要干什么,本想逼问些什么的他也只能削去了这名魔修的头颅,他很清楚,一旦这名魔族吼出声,自己二人面临的又将是许许多多的麻烦了。
“看来他们就是一直在找你的那群人。”魔修的尸体再次化为飞灰,裴东匣淡淡开口,“可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谢南箫摇了摇头,算是默认了那个名字,随后开口:“谢南箫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像这个落息神国的人的名字,看来我也并不属于这里……”
“算了,我们先离开此处,把面罩准备好。”说完,裴东匣将一团黑布缠绕在了自己脖颈上,谢南箫也把自己的面容遮挡住,二人离开了海岸线,往水息城的方向走去。
而河望村,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魔使大人怎么还不来?”狼人魔修身上的伤口已经无法愈合,喘着粗气勉强应对着眼前手持长枪身披铠甲的瑟莲娜的攻击。
“还不投降吗?”瑟莲娜持枪,冷漠开口。
狼人魔修似乎咒骂了一句什么,而村落周遭,已经堆满了魔修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