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身着绯色官袍的吏部尚书从位置上站起身来。
奚方渠环顾一圈,见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略微满意的颔首。
他从容道:“谢过姚相抬爱,犬子也只是听闻边境苦难,心生不忍,遂捐出了母亲那边予他的余裕之财,称不上散尽家财。”
奚方渠知道的说法是这样的。
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太过心慈手软,被养的实在天真。
性子不像他,让奚方渠着实喜欢不起来,索性给这孩子安排个差事,让他见见世面,学的狠心点。
无毒不丈夫!
但是虎毒还不食子呢,奚方渠心里有数。
这件事有一定危险却也不太危险,只需听从姚相的话,粉饰一些事情而已。
他继续说出下一句话来,“说来惭愧,因着此事,本尚书还为他在吏部谋了一个荫缺。”
在大夏的官场中,捐钱得官称得上是一件美谈,他自然也就直说了。
接着,奚方渠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站着的一位俊秀蓝袍青年。
青年还未及冠,长身玉立,唇角抿着一抹清浅的笑容。
“景闻见过诸位大人。”
看到吏部尚书的动作,在场的众人都把视线移了过去,包括高踞主位的夏冉月。
这不是她朋友奚景闻吗?
如今,他被奚方渠和姚相推举到这个位置上,或许就是当初说的那件事。
夏冉月想起之前的见面和交谈,她这位朋友明显和姚恒志很不对付,自己还特意用“我有一个朋友”提醒过他。
既已知道,那奚景闻心中在谋算什么,难道打算将计就计狠狠坑一把姚相?
夏冉月没有打断,继续看了下去。
反正姚恒志不开心,她就开心了,有什么狠招尽管对姚恒志和他的盟友用吧。
奚方渠稍停片刻,继续讲道:“诸位同僚,这孩子心软,见不得百姓流离,正好姚相有此意,本尚书便却之不恭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