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调起自己的价值来:“公主,我如今已经治好了晕血的毛病,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只求您的一份饶恕和庇护。”
看着他这副急切的样子,夏冉月没表态,围着人转了两圈。
“姚恒志对你还不错,你就这么回报他,而你见过的到底是谁的血?”
不是无辜之人,那便是罪恶之人,这个有罪无罪,究竟由谁裁定?
听到这三个字,暗二九眼中的光芒瞬间暗淡。
为了表达投效的决心,和打消未来主上的怀疑,他揭起自己的伤疤来毫不手软。
“公主殿下,我与姚恒志有血仇在身,倾尽三江五湖水亦难洗清,恨不得他今日就暴毙于此!”
夏冉月眼里浮现出一丝诧异,觉得这话的意思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是又好像听的太多,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了。
这合理吗,怎么连姚恒志的属下都这么恨他?
姚某人是全天下的共享仇人吧,人人都想给他几刀。
夏冉月从没见过如此能拉仇恨之人,可听着暗二九咬牙切齿的语气,又不像在说谎。
“什么理由,你说出来。”
“是,公主!”暗二九每次想起过去的事情,瞳孔中便晕上一层悲色。
幼时,他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孩童,有着父母家人妹妹和玩伴,可以欢笑,也可以上山疯跑。
一日他出门归来后,村中却被血洗,上至八十祖父,下至两岁幼妹,无一幸免,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之中,尸首分离。
那之后他便染上了见血就会晕倒惊悸的毛病。
一个八岁幼童,不知经过多少艰难才调查出仇人,是一伙凶残的马匪。
可他是如此的孱弱,拼命锻炼自己也复不了仇。机缘巧合之下,他进入相府的暗卫营中。
不能见血是他最大的缺点,他另辟蹊径,渐渐掌握了相府中所有的情报渠道。
本以为报仇有望,却因此发现,官府所以不剿灭这群匪徒,正是因为他们托庇于权势滔天的丞相大人。
有姚恒志的发话,他们才能平安晃荡到今日。
他知道此事时咬牙怒吼,姚恒志也该死!
敌人的力量如同煌煌耀眼的太阳,暗二九因此陷入了更深的绝望中,深渊没有底部,只能无限下坠。
他默默的积蓄着力量,收集着更多的情报和证据,伪装的人畜无害,只盼有一日能成为一柄杀死姚恒志的利剑。
夏冉月听着他娓娓道来,没有出言打断。
姚某人仇人满天下,谁也不能怪,全是他自己作的。
“哦,对了,那群马匪呢?你为家人报仇了吗?”
听到这句问话,暗二九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略带狰狞的笑容来。
“公主殿下,我的晕血已经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