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抽签的速度很快,他的手放进去,又马上拿了出来,他只握住了竹签的上端,让大家可以看得非常清楚,竹签的下端正是颜料涂成的红色。
其他男孩统一松了口气,他们走到沈檀面前,真诚地鞠了躬:“谢谢你。”
然后双手微微张开,又抱在一起,这是他们民族特有的感谢仪式,他们此刻是真心感谢沈檀和宋唯两个外来人,替他们抽中了红签。
大祭司走到主位坐下,老太太和年轻女孩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他仰起头,闭上眼,念了一大段听不懂的咒语,随后睁开眼睛,张开双臂,大声说道:“今年的新人已经选出,晚上的拜堂仪式一定要好好准备,伟大的神啊,请您保佑我们免除一切灾厄吧!”
老太太和年轻女孩也在旁边跪了下来,双臂张开,跟随着大祭司高呼:“伟大的神啊,请您保佑我们!”
随后,门口有十几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男男女女鱼贯而入,将宋唯和沈檀拖了出去,带到了二楼。
他们俩被分别带进相隔的两道门内,宋唯的这扇门里有七八个女人,各种年纪的都有,她们把少女按了起来,一个人拆了她的辫子,一个人拿着面巾为她洗脸。
等脸上洗干净后,她外面的衣服都被扒了下来,几个女人站着包围着她,七手八脚拿着红色的喜服给她换上。
等衣服换好后,又有妇人拿着细细的线来绞少女脸上的绒毛,这一切都处理干净后,又有几个人拿着比脸还大的粉扑,往宋唯脸上拍白色的粉。
宋唯被呛的一阵咳嗽,但面前几个女人却像没有反应似的,继续用白色的粉扑往她脸上拍,这样来来回回覆盖了几十遍,宋唯再看向镜子,完全吓了一跳,因为镜中的人五官全被盖住,惨白一片,像个鬼一样。
几位拍粉的女人让开,旁边又挤进来两位拿着笔的女人,一个拿着红色的笔,一个拿着黑色的笔。
拿红笔的女人在宋唯嘴上勾勒出嘴唇的形状,然后填色,而拿着黑笔的女人,则是在宋唯眉头处为她画上眉毛。
等画好后,宋唯再照镜子,感觉心中一片凉意,因为镜中人脸上浮着厚厚一层粉,完全看不见本来面目,偏偏嘴唇又红得鲜艳小的惊人,显得非常不协调,眉毛漆黑如夜,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
这画面极其诡异,宋唯尝试勾动嘴唇笑了一下,镜中人也微微笑着,但这笑却显得十分阴森,有种这张脸不属于她的怪异之感。
这时,一位穿着大红色衣裳,头戴大红花的中年女人,拿着红色手绢,站在门口喜气洋洋的大声喊道:“妆成,上菜咯!”
门外几位穿着红色褂子的男人前后抬着竹筐,“嘿哟嘿哟”地喊起来,将第一份菜抬了进来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硕大无比的一个猪头,躺在一个巨大的垫了红布的圆盘里,耳朵上系着红色的布条,猪的眼睛居然是睁开的,只是由于眼珠煮熟失去了色泽感,看起来颇为恐怖。
而第二道菜则是一条足足二十多斤重的大鲤鱼,完整的躺在餐盘里,身上的鳞片都没完全刮去,瞪着死鱼眼,嘴唇弯成一道诡异的弧度,居然好似在笑。
最后一道菜是一只完整的公鸡,被煮熟后居然能够站在盘子里,它还微微抬着头,看起来除了被拔了毛,跟活着时,也没什么两样,一样雄赳赳气昂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