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洪武年间。
皇太极的做法如何?从一个统治者、一个首领的角度来说,朱元璋可以肯定的说,他做的没错,而且方方面面都做的不错——而且,从宏观的角度来看,原本的后金,其实周边环境并不怎么好,蒙古说是与后金结盟,实际上不仅有林丹汗、还有这些名为盟友的部族的各自的小心思;往东南方向的朝鲜也属于敌对态度;更不用说大明了。
而经过皇太极这几年下来的种种操作,漠南蒙古基本上稳定了,且成为了后金可以利用的力量;朝鲜虽然态度可能没有那么友善,但是也无力对后金真的形成什么威胁;就只剩下了大明。
可皇太极是什么大明的好盟友吗?他分明是大明的纯粹的敌人!
也因此,皇太极做的越到位,越完善,越巧妙,朱元璋心中就越不爽。
——同时,他还在心中不断地问候当时的皇帝、明思宗朱由检,问候当时大明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问候大明在边防一带的主要将领……
且,朱元璋心中此时此刻还有另一个难以宣之于口的问题:大明内部的局势,在当时已经恶化到了那般地步了吗?
——神迹确实没有分析讲述大明的内部情况;但是,朱由检登基数载,竟也没有让大明看起来有什么起色……这很有可能有朱由检本人的问题在其中,但是,大明的情况之恶化,恐怕也已经远超想象。
而,大明的基业由朱元璋一手打下,再一力奠定。那么,后来大明的这般情况,与他这个开国皇帝的一些规章政策是否有关系?有多少关系?
金朝,天会年间。
完颜晟,包括在场的女真贵族们全部静默下来。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直面了大金灭亡后,与大金相关的事物、甚至可以说是大金的存在的消亡。
“凡属书翰,用蒙古字以代言者十之六七,用汉字以代言者十之三四”……中原的女真人,汉化严重;东北故地的女真人,则又深受蒙古那群人的影响。
因此,大金的文字,就此不传——文字啊。
虽然完颜晟等人并不能够系统地、深刻地描述出一个民族的文字对于这个民族、对于曾经使用这个文字的国家的重要性和绝对意义,但是,他们同样能够意识到大金女真文字的消失,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
——东北的女真人,一直延续到了明朝末年,变成了努尔哈赤建立的后金,而他们又与此时的大金关系颇远,又干脆压根不会大金的文字;
中原的女真人,汉化程度极高,且在后来的明朝中压根没有提到,想来,多半是已经变成了汉人中的一员。
完颜晟等人在这一刻,更深切地感受到了大金的灭亡、江山的倾覆,以及令人恍然又毛骨悚然的结果。
【另一件事,就是关于后金内部的汉人军队了。】
【早在努尔哈赤建立后金时,其实八旗之中就已经有了汉人的身影,只不过数量并不算太多。】
【皇太极秉持一贯的对汉人和汉官的态度,加上先前后金从努尔哈赤时期与明朝的作战中、特别是遇到明朝的火器力量时的经历,后金对于这一部分汉人军队还是相对较为重视的。】
【或者说,皇太极对于火器、火炮的力量有了一个比较清楚的认知,特别是在攻城战中,他更加重视这些与汉军相关的火器力量。】
【而在一群汉官将领之中,有一个人深受努尔哈赤的信任,当然,皇太极也比较信任他,这个人叫做佟养性。】
【关于佟养性的来历,他并非纯粹的汉人,或者说,他的先祖实际上是女真人,后来因为经商的事情迁居到了明朝,定居在了抚顺。】
【而到了佟养性这一代,距离他的先祖迁居明朝已经过去了数代人,但是他的家族依旧与女真联系紧密,或者说,与努尔哈赤联系紧密。在努尔哈赤尚未建立后金之时,佟养性实际上就想着去投靠努尔哈赤,但尚未成行便被发现。】
【万历四十二年,辽东巡抚郭光复为控制努尔哈赤,故意释放佟养性,让他去建州女真充当间谍。】
【但郭光复的计划显然是失败的,因为佟养性压根没有打算为明朝服务,而是转而向努尔哈赤投诚,变成了双重间谍。】
【天命三年,努尔哈赤起兵占领抚顺,佟养性还引导其堂兄佟养真和全族归顺后金。】
【同时,佟养性还娶了努尔哈赤的孙女,变成了后金的额驸。】
【而在皇太极即位后,也一如既往地任用佟养性。在天聪四年进攻明朝京畿的这一战之后,皇太极将汉军交给了佟养性统领——这部分汉军,包括了之前后金就有的汉军,以及永平四城中投降的明军。】
【天聪五年二月初八, 佟养性监铸完成红夷炮四十门,这些铸造火炮的主要是从永平俘虏来的铸炮工匠。而这四十门火炮,正是后金火炮之始。
随后,皇太极授予佟养性汉军都统一职(乌真超哈固山额真),总理汉人官民事务,“尔众官不得违其节制”。】
【而到了八月,在与明朝的大凌河之战中,佟养性所率炮营屡立奇功。】
宋朝,开宝年间。
赵匡胤再一次看到了这样的战争场面,这样的、火炮、火器屡屡发挥作用的战争场面。
他内心再度涌起了对于这样的武器的渴求,顿时决定,等到这一次神迹结束后,就亲自前去铸造作坊巡视一遍,好好看看现如今的制造进度。
想过这个问题后,他才又转回心思来关注皇太极的后金和明朝的问题:“后金已经能够自行铸造火炮了……这对于明朝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虽然数量没有那么多,但也有了四十门;虽然可能制造的成果没有明朝那般精良,但是到底也是造了出来,且能够正常使用;虽然后金人力物力都不能与明朝相较,但是在这样的走势下,在皇太极的正确操作下……
至于佟养性的问题,赵匡胤并没有因此就觉得国中不能放外族进入和定居——佟养性嘛,这是没有汉化成功的;但也有相当多汉化成功的例子在那里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