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是从杏儿的手中拿过的斧头。
她看见杏儿自杀,立即抢过斧头欲要阻止。可已经为时已晚,她没能阻止杏儿赴死。
当陆淮迟等人前来时,便看见她拿着血淋淋的斧头,斧头的尖端正对着杏儿砍伤自己的地方。
杏儿死了,所有人都认为是她砍死的。
沈清禾的身上沾染了浓烈的血腥味,手中的斧头停顿在空气中,看着陆淮迟。
“杏儿是自杀的。”
她知道没人会信,可她必须要为自己辩解。
陆淮迟那双冷厉的眼睛亦看着她,带着些许的愠色和不耐烦。
他在烦她当着外人的面给他添麻烦吧?
“相爷,夫人与杏儿起争执,一怒之下杀了杏儿!”
“夫人还说永远不能原谅杏儿,之后便拿着斧头砍杀了她!”
膳房的嬷嬷小厮跪在那里,一人一句。
宁隐听罢,看一眼旁边的大理寺卿霍凉笙。
霍凉笙继续道:“天子犯错都要被内相大人禁足,陆夫人杀人,大人该如何处置?”
陆淮迟负手,冷冷的道:“本相自然不会包庇。”
“杀人偿命,大人可要公平公正,否则,白白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多无辜。”
霍凉笙叹一口气。
沈清禾冷笑:“是我杀的,把我抓起来吧,相爷,不要因为我是你的夫人就让我逍遥法外,”
她百口莫辩。
那就算是她杀的杏儿吧,不过一死,只有死才能逃离这个禁锢她的牢笼。
陆淮迟走近沈清禾:“将沈清禾关押起来,听候发落!”
陆淮迟府上的护卫们立即将沈清禾架住,直把她往后院那边拖去。
“慢。”
霍凉笙制止。
陆淮迟皱眉。
“她杀了人,理应归大理寺收监,而不是由内相私自将她带下去。”霍凉笙拱手:“太后,内相大人,微臣说的对否?”
宁隐舒展了眉头,道:“霍爱卿所言也有道理,不如内相就将她交给大理寺吧。”
陆淮迟徘徊几步,道:“也好。”
话落,霍凉笙派人便将沈清禾押送去了大理寺收监。
霍凉笙临走时,对陆淮迟道:“内相大人放心,凉笙决不包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陆淮迟捏着酒盏,默默不语,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宁隐心中思量一番,便对霍凉笙道:“霍爱卿向来秉承陆内相的公正廉明,如何处置沈清禾,自有定论,哀家与陆内相绝不偏袒。”说时,看着一言不发的陆淮迟:“淮迟,你说呢?”
陆淮迟点头:“自然。”
霍凉笙离开之后,宁隐叹一口气:“这个沈清禾真是让人不省心,不好好将功赎罪,却还杀人,留在府中就是个麻烦,霍凉笙把她带走也好,就由他处置吧。”
“所言极是。”
“淮迟,你没有不舍吧?”宁隐试探的看着他。
“不过一罪人,有何不舍。”陆淮迟眼底划过一抹无情。
宁隐微微一笑,握着陆淮迟的手:“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放不下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宁隐圈着陆淮迟的腰,依偎在他怀中。
“淮迟,我刚换了肾脏,还有些不适应,你陪我去房间。”
宁隐娇弱的提议是陆淮迟无法拒绝的,自小到大,他都无法拒绝。
他抱着宁隐,去了房间,宁隐似乎因为难受,秀眉紧蹙,我见犹怜。
这张脸一点点的模糊,和另一张脸重叠。
陆淮迟伸手,修长的指轻轻勾触着她的脸颊。
宁隐看着这样深情的陆淮迟,总是抑制不住那份激荡,捉住他的手,放在了胸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