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又是一阵叹息,显得束手无策。
霍凉笙见此,便问:“太后如今怎样了?好些了没有?”
沈清禾摇头:“太后症状与大人之前无异,甚至比大人的还要严重,相爷也劝她不动,始终不肯服用我送去的药草,为了使相爷安心,太后还骗说相爷已经喝下。”
“事先夫人送我治蛊草,我也存有疑心,只怀疑有诈,是我狭隘了,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力劝太后服药。”
霍凉笙不知道,宁隐早已经在陆淮迟的劝说下服了药,并且也有所好转。
沈清禾感激的一福身:“有劳大人了。”
霍凉笙立即将她扶起,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夫人不必行如此大礼,若没有夫人,只怕我早已经命丧黄泉,帮助夫人也是应当的。”
霍凉笙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对沈清禾刮目相看,既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又钦佩她的精湛医术。
沈清禾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一瓶药递给霍凉笙:“太后信任大人,大人送的药,太后自然会喝,烦请大人觐见太后时,务必送太后服用,切莫让相爷知晓,我只怕他多心多疑,从中作梗。”
“夫人放心,霍某定会避开陆内相。”霍凉笙接过那药,无意间,与她纤弱的手触碰。
霍凉笙的心激荡了一下。
沈清禾唇角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如同池中红莲,勾惹人心。
霍凉笙看的有些失神,亦对着沈清禾笑着。
“咳咳!”
不远处,一个小太监站在那里捂着嘴巴咳嗽了起来。
霍凉笙回过神,看见陆淮迟站在那里,他将药放入袖中,拱手:“内相大人。”
沈清禾后退一步,与霍凉笙保持了距离。
只是,她的手中还有霍凉笙赠送的礼物——那封赦书。
她试图将赦书卷入袖口之中,却已经为时已晚,陆淮迟迈步而来,那张英俊无瑕的脸寒恻恻的,叫人畏惧。
“内相大人,霍某是来给夫人送赦书的,因夫人灭了鼠蛊,将功折罪,皇上便赦免了她。”
霍凉笙解释。
沈清禾垂着眸,低眉顺眼的,默认了霍凉笙的话。
陆淮迟的视线落在了霍凉笙的袖口处,锐目微眯,带着几分疑心。
他不语,沈清禾只觉得忐忑不安。
陆淮迟该不会看见她给霍凉笙的那瓶药了吧?
若被陆淮迟发现,只怕她的计划要败露了。
想到这,沈清禾那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霍大人与贱内在此拉扯,是为何意?”
陆淮迟的声音如同他那张脸一样冷冰冰,没有任何温度。
“臣的腹部仍然略感不适,便从夫人求来这瓶药,还希望内相大人莫要误会。”霍凉笙很巧妙的辩解。
沈清禾暗自松了一口气。
陆淮迟勾起绯色的唇,冷笑:“夫人倒是很关心霍大人。”
霍凉笙看着沈清禾,一笑:“夫人心善,处处为别人着想,内相大人真是好福气。”
沈清禾皱眉。
陆淮迟看一眼沈清禾:“这福气,本相可消受不起。”
霍凉笙还想说什么,陆淮迟打断了他:“霍大人可还有事?若无事,请便吧。”陆淮迟开始要遣他走。
“哦,臣去看看太后。”霍凉笙说时,便大步流星的朝陆府大门走去。
桂树下,只余下陆淮迟与沈清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