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个字,似透着不耐烦。
那一副孤寡高冷之态直把人隔绝千万里。
“凤印之事,多谢相爷解围,清禾在此谢过。”
沈清禾站在门旁,微微一福身,表示感谢。
“不必了,只不想你牵连陆府。”
见她站在门旁,一步都不舍得迈,生怕会吃了她一样,陆淮迟有些恼。
看着前方被风吹的摇曳不断的绿树,心中又添了几分烦乱。
“不管以前如何,相爷这回到底与我是一条心,且今日杖毙李嬷嬷,也算是替我出口恶气。”沈清禾温吞吞说完,言语间显出几分得意。
她认定李嬷嬷只是替罪羊,真正煽风点火,将她推到刑场上的始作俑者是陆淮迟与宁隐。
她绝对不会相信陆淮迟毫不知情,他目的明确,就是要利用她来引萧霍二人出现。
他与宁隐是命运共同体,至于今日陆淮迟为何兴师问罪,大概是与宁隐政见不合产生了罅隙,也或者是故意替她解围,好让她心生感激,妄想日后继续利用她。
想到此,沈清禾心中冷笑。
“太后应该也没想到,相爷居然偏袒于我,哎,估计回宫后又是好一阵伤心,相爷应该多进宫陪陪才是,毕竟与太后十年情分,哪能说断就能断的?”
沈清禾言语温婉,实在善解人意。
陆淮迟只觉刺耳。
那鹰隼似的利眸皆是厉色,似乎一眼便看透她的心思。
沈清禾显得有些迷惑,小心翼翼问:“清禾是说错什么了吗?”
陆淮迟上一步石阶,朝她走来。
沈清禾后退,肩背一下贴在万字纹的门棂上。
“此等妄言,居心何在?”
陆淮迟站在与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眸光阴恻恻。
沈清禾摇头:“清禾没有别的心思,只是瞧见太后今日那般伤心,不由心生感慨……”
“清禾,挑拨离间不可取,要趁早弃之。”陆淮迟又欺近一分,负手,伟岸的身姿向她倾斜,嘴角勾着薄凉的笑意,似洞悉一切。
“相爷与太后情比金坚,岂是清禾能挑拨的?清禾只是一颗棋子,人微言轻,毫无分量,相爷多虑了。”沈清禾别开脸,一点点移着步子,试图去厢房,和他保持距离。
陆淮迟一下捉住她的手腕,力道太过深重,迫的她身体失去重心,下意识伸手抵着他。
“你可知,棋子的义务是什么?”
陆淮迟看着她极力要挣脱的样子,心中恼意又添几分,扣住她的手指,那深狠的力道钻入她的指骨,将她筋脉都快要绞断。
“棋子,自然是便于利用。”沈清禾皱蹙秀眉,垂眸道,蝶扇似的睫毛跟着微微抖动。
陆淮迟有些心猿意马。
“棋子要听话,顺从,不得有一丝反抗,你可有做到?”
沈清禾的眼睛黯了一下:“相爷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直说,何必这般拉扯?”
陆淮迟看着她,压抑已久的邪火再次如潮水般涌上腹腔,在里面翻滚,沸腾,燃烧。
沈清禾心中慌乱,虽不曾与他对视,却觉那眸中的危险在慢慢笼罩她身。
“我腹痛,相爷这样拽着我,实在难受。”
沈清禾装作痛苦姿态。
“为何痛?”
他力道松了些许。
“来葵水了。”
沈清禾骗他。
“哦?倒是提前了?”陆淮迟冷笑。
沈清禾附和:“自小产以来,便一直不规律。”
后背冷汗涔涔,只觉陆淮迟连她来葵水的时间都记住了,顿时心生一阵寒意。
陆淮迟听得小产二字,脸色又冷了几分,松开了她。
沈清禾在抬眸时,陆淮迟已经走远。
她松了一口气,拖着僵硬的步子进了厢房。
她本不愿提及那些痛苦之事,但她再也不想同陆淮迟有肌肤之亲了。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一直不相信那个孩子是他的,听得小产二字,自然各种嫌弃。
那时他任由宁隐泼她脏水,污她与人珠胎暗结,绝望的她不停的解释,让他相信她,换来的却是一句不配为他孕育子嗣。
不配就不配吧。
大概老天也知道他不配为人父,便收走了那个孩子。
沈清禾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