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见萧湛一只手撑在门上,很是虚弱。
“王爷,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霍大人呢?”
沈小郎中立即跑过去将他扶着,因见萧湛能下榻走动,心中很是愉悦。
无疑,这沈小郎中便是沈清禾。
她自知女子抛头露面营生不易,便扮了男装出门行医卖药。
但见萧湛眼中皆藏温柔,那张英俊无双的脸透着无色的白,虚弱道:“这两日,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都是我害你至此,快躺下。”她眼中满是愧意,给萧湛倒一碗水,便要起身:“王爷歇着,我去寻霍大人。”
“啧啧,王爷就爱装柔弱博取同情,我一个瘸子,走路都不利索,我说什么了?我可不会拿乔做难叫清禾过来扶着。”
霍凉笙一袭浅蓝直裰长袍,抱着胳膊倚在门旁,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浓眉下,那双眼睛透着傲娇和不屑,但见沈清禾时,又温柔柔的,快要融化人心。
沈清禾抿嘴一笑,还是走了过去,将霍凉笙扶住:“王爷与霍大人能痊愈,清禾在开心不过了,本来还想着迟几天出城,如今看来,可提前出发。”
那日,她离开陆府之后,萧湛的忠仆周福驾着马车远远的等在那里。
她上了马车,掀开车帘,便看见萧湛与霍凉笙遍体鳞伤,早已是奄奄一息。
见他们如此凄惨,她又怎会弃置不顾,一人离开?于是决定先治好他们身上的伤,然后在平安送他们出城。
“清禾说的没错,今晚酉时出发吧,”
萧湛甚是赞同,且已确定了具体时间。
经过上次的教训,他只想尽快离开,然后去南国培养势力,有了师父的帮助,有朝一日必会卷土重来。
霍凉笙看着沈清禾,温情脉脉:“清禾说了算。”
眼中皆是无限温柔,多看一眼,能将人溺死。
沈清禾抿嘴一笑,又给他递了一碗水:“我先去做些吃的。”
“我陪你一起。”
霍凉笙跟在后面,实在黏人的紧。
萧湛见状,只是笑而不语。
“霍大人,你快去歇着,等下出了城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养足精神。”
沈清禾推着他,将他按坐在椅子上。
二人看着沈清禾娇俏的身影,目光灼灼,眼眸发热,却又各种心思。
“等出了城,可是要带着清禾一起去南国?”
霍凉笙抿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问。
萧湛反问:“怎么?霍大人不去南国了?”
“我不去,亦不想让清禾去,那南国太远,恐怕水土不服,而况这一路颠簸跋涉的,清禾会受累,但是清禾若真想去,我自然去,她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霍凉笙看着萧湛,有些意味不明的笑着。
萧湛便不语了,若有所思。
沈清禾将做好的晚膳端于桌上。
她熬了一锅鸡汤,分别为他二人盛上:“这鸡汤煨的久些,甚是入味,还有这个山药茯苓糕,我亲自做的,你们尝尝。”
她忙前忙后的,又是盛汤,又是夹菜,那张脸也是红扑扑的,娇媚可人。
“清禾,你也要多吃些,辛苦一日,挣的碎银都不够为我们张罗食材,等去了南国,我定不会让你这般艰难。”
萧湛眼底皆是心疼,为沈清禾夹了一块肉。
沈清禾微笑道:“今日看病买药的人多是排队而来,挣了不少银两,倒也不艰难,王爷只管养好身体。”
她并非毫无积蓄,手上也还算宽裕。
在陆府期间,她背着陆淮迟开了药铺,做起了药草生意,之后被陆淮迟发现,也就闭户关张了,好在未关张之前买了一处田产,那时想着等陆淮迟辞官,以便有个落脚之地,并且还打算盖一座二进院落的屋子与他平平淡淡相守一生,如今每每想起,只觉自己太过愚昧无知。
昨日她刚将那田产卖了,决定等一切安定下来,拿着卖田产的钱在那遥远之外在寻个地段好的铺子。至于这几日外挣的银两,便留着当近期的花销与盘缠。
“清禾,你真打算去南国吗?”
正想时,耳边传来霍凉笙的声音。
沈清禾点了点头。
她并不知南国如何,但是她知道,南国离京城很遥远,离陆淮迟很遥远。
所以她想去。
“也罢,随你去哪里都行。”霍凉笙爽快道。
萧湛不由勾唇。
正这时,门外兵马之声如雷震般响起,紧接着又听见凌乱的脚步声,和狗吠之声。
透过门缝,外面红光闪烁,火把并列。
三人皆是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