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放慢脚步,不去看那马上之人,也不作答。
陆淮迟握着缰绳,力道收紧,垂眸凝视着她,低沉问:“左良是第几个?”
“与你何干?横竖我也记不清了。”
仍是不看他。
“沈清禾,你真脏。”
陆淮迟高高在上,马蹄近她一分,一字一句。
一阵屈辱涌上心头,惨白的脸透着羞愤:“是啊,我脏,烦请离远些,免得污了你身,脏了你眼。”
陆淮迟脸色阴冷,如霜似冰,扬鞭,策马而去。
沈清禾感觉整个身子都是虚脱的,她强打着精神,默默向山下走去。
暗处,李拾英在沈清禾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跟着,直到沈清禾下山。
“相爷,夫…沈氏已经回城了。”
半山腰上,李拾英向陆淮迟禀报。
陆淮迟坐在马上,遥望京城那点起的万家灯火,似浩瀚虚空中的灿若星辰,那一刻,心中似抽走什么,空荡荡的,一片孤寂。
“回府。”
陆淮迟乘着月色,消失在深夜里。
沈清禾回到赁屋,将门闩紧,只觉浑浑噩噩,虚脱一下倒在榻上。
脑海里一直回荡陆淮迟那句话,心中怄的难受。
她咬牙,烧了一桶水,将自己从上至下洗了干净,洗去那刺鼻的脂粉味,还有那沾染的丝缕龙涎香之味。
二日,沈清禾早早起来便去了城门。
若能尽快离开,便是最好的。
她呆在京城一日,便心神不安一日,总觉得所到之处皆有陆淮迟的气息与踪迹。
那种感觉令她恨不得立刻飞离京城才好。
沈清禾依次去看了东南,西南,西北几个城门,这些城门全部封锁,一直未曾打开。
沈清禾失望而归。
几日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开城门的消息。
布告上说,要抓敌国细作。
沈清禾坐在一袋袋的药草旁,只盼那细作快些抓到,她也好出城。
也不知道王爷与霍大人如何了,有没有离开萧国?
正想时,一位清秀公子走了过来,语气温和:“劳烦小郎中给我抓一副药。”
沈清禾回过神,便开始忙碌起来。
那小公子面容如玉,俊雅清秀,时不时的问一些偏方之类。
沈清禾皆是对答如流。
待包好了药,那玉面公子便给她一锭金子,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沈清禾立即叫住:“公子且慢,这银子太多,我不能收。”
那公子笑语盈盈:“收着,我家主…旁人都是卖这个价钱。”
沈清禾要将银子送去返还,他已驾车离开了。
二日,那清秀俊雅的小公子子依旧驾着两乘马车,跑来买了好几味药,出手比昨日还阔绰。
直接扔了两锭金子便匆匆离开了。
接连几日,亦是如此。
好生奇怪。
她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何如此?
沈清禾为了弄清楚真相,便歇息一日,在暗处观望着。
小公子乘着马车再次出现,见沈清禾那专治疑难杂症的地摊空无一人,便又折回马车。
似在对着里面的人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