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无需…”
“莫让晏儿担心,收下。”
萧晏将令牌放入她手心,紧紧的握着。
沈清禾心下感激,只好收下。
她从贴身香囊里拿出了一块翡翠吊坠,亲自为萧晏戴上:“晏儿一定会百邪不侵,运展鸿图。”
二人相视一笑,不是母子,却甚是母子。
又一番叙旧,到傍晚才分别。
沈清禾拿着那引路文书,心下感激之际,决定明日一早出发。
*
萧晏回到养心宫,阿桑便服侍他歇息。
萧晏躺在龙榻上,握着脖子上的翡翠吊坠,心头一片温暖,缓缓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陛下?”
阿桑唤了两声,没有回应,便悄然离开。
长乐宫。
陆淮迟正在拿着奏折翻阅,缓慢踱步,一身长袍,稍显狂荡。
阿桑将萧晏近几日行踪和盘托出,并将余下金银如数报上:“事前内相下令拨银三千,余下银两还有……三千,请内相过目。”
等于分文未动。
陆淮迟微微顿足,盯着阿桑手中账目,面沉似水。
阿桑有些无奈:“沈氏她,她一分也没收,即便高价购药,她也觉得物非所值,终不肯收下…”
陆淮迟捏着手中奏折,闷声不语,腹腔内似有无名怒火在流窜,却又无处发泄。
商铺田产不要,房契银两亦不要。
呵!
自甘堕落,却又装清高!
“……陛下与沈氏情深意厚,临走时诸多不舍,还说等长大要接她回来,只怕将来…”
阿桑停顿,带着一丝愁绪。
沉默良久,头顶传来幽冷冷的声音:“用心服侍陛下,不可缺衣少食。”
陆淮迟面无波澜,看不出喜怒。
阿桑便不再言语,汗颜一番准备退离。
宁隐被两个宫女虚扶着走了进来。
“晏儿这两日去了哪里?”
宁隐问阿桑。
阿桑正要禀报,陆淮迟缓缓开口:“陛下武艺不精,射术不稳,臣便允他去围场历练。”
宁隐笑了笑,遣退了阿桑,走近陆淮迟:“晏儿长大了,是该历练,淮迟,我给晏儿挑了皇后人选,若合适,明年便可大婚。”
陆淮迟微微蹙眉:“陛下年龄尚小,需在等几年。”
“淮迟,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苦心吗?”宁隐挽着他的胳膊,似撒娇般,凤眸又透着一丝幽怨。
“太后此番做法不可取,待从长计议。”
“不要,晏儿必须大婚,要尽快有子嗣,如此一来,我们的孩儿才能顺利称帝!”宁隐眼中掠过疯狂,炽烈的过火,捧着陆淮迟些许疏离的俊脸:“淮迟,再此期间我们也要加把力,尽快让我们的孩儿出世,等我们孩儿出世了,晏儿就可以驾崩,我们的孩儿理当为皇。”
陆淮迟拿开她的手:“皇帝还小,未及弱冠,论子嗣不妥。”
仍然是那句话。
宁隐冷笑一声,眼泪哗啦啦涌落:“阿迟,我只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很难吗?”
沈清禾那贱人说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她偏要生一个看看!
“你身体虚弱,未曾恢复痊愈,容后再议。”
陆淮迟为她擦拭眼泪。
“我不要容后再议!全是推托之词,我已经听够了!你让我放过沈清禾,我便放了,你让我不杀她,我也做到了,可你的承诺呢!”宁隐近乎发狂,眼眸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