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心中冷笑一番,闭上眼睛。
睡上一觉,醒来之后,却发现陆淮迟依然强撑着身体跪在那里,她的身上盖了一件黑袍。
是陆淮迟趁她熟睡时将她盖上的。
此时陆淮迟唇色发白,面无血色,倒是与他那一头白发颇为相衬。
沈清禾丢开他的袍子,披上披帛,探头看向车外。
外面起风了,翱翔的鹘鹰在空中发出一阵阵唳叫,很是苍凉。
鹘鹰这是饿了。
前方,有萧国大将邓光策马迎来,马车停止行驶。
“内相,狄人也已撤兵,是继续安营扎寨还是班师回京?”邓光一袭戎装铠甲,拱手而立。
陆淮迟忍着难受,淡淡的道:“继续安营扎寨,留看几日,若无异常在撤离。”
他总感觉夏无谶还有阴谋后招在等着他,所以,为了防止夏无谶突袭,必须先做好一切防护与戒备。
若真无异常,倒也好,只怕没那么简单。
“内相所言甚是,如今已是天黑,邓某特意过来迎接内相回营寨,帐内已备好酒菜,皆等内相过去。”
邓光道。
“也好,邓将军可先上马开路。”
每说一个字,都会扯到伤口,陆淮迟不想多说,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哪知邓光依然问:“听闻内相在夏王宫受伤,内相如今可好,夫人可有在内?”
“嗯,一切都好,将军先行吧,我随后便到。”
沈清禾看着他,捻着一缕发丝缠绕在手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内相需要看军医么?若需要我便请来。”邓光方才骑马时,透过风吹起的车帘,看见一妖媚面具女子在车内伸手探头,而内相却好似跪在车内,心中顿时起疑,只担心内相是不是被这面具女子挟持了。
“不需要,内子医术精湛,可为本相治疗……”陆淮迟声音渐渐虚弱。
“内相!内相可是有危险?”邓光听出陆淮迟的声音不对劲,暗叫不妙,立即下马,命令一暗卫打开轩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