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口守将说完这句话以后,瞧见周永宁黑了脸,高涨的情绪瞬间尴尬了:“国舅爷莫怪,古北口实在过于穷苦了,就是这条腊肉还是末将前往总督衙门述职的时候,偷......咳咳......借来的一条腊肉。”
周永宁看了一眼面容消瘦的古北口守将,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倘若真的有酒肉,不可能藏着掖着。
周永宁环顾四周,附近的边军全都是身上没有几两肉,看来平时就连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酒肉了。
古北口守将担心周永宁误会,赶紧解释了一句:“末将担任古北口守将没有多久,过去是袁崇焕的人在这里捞银子,兄弟们吃不饱饭。孙总督从来没有克扣一点粮饷,一直足额发放,还会运来足够的土豆给兄弟们吃。”
周永宁听到这里大致明白了,长肉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如今能够吃饱饭了,不可能只吃了几天饱饭就长出了肥肉。
当然了,以边军现在的情况,只是敞开了吃土豆,没有足够的油水,不见得能够长出肥肉。
周永宁转头看向了南边,随手指了指附近的几个庄子,趾高气扬的说了一声:“看你的样子就没有得到孙传庭的真传,亏了还是受到他信任的将领。没有酒肉好办,现在带人去一趟附近的官绅家里,就用招待本伯爷的名义,借来一百头猪一百只羊。”
周永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借这个字,咬的很重。
古北口守将瞬间明白了周永宁的意思,哪里是借,分明是去抢。
不过,有了国舅爷周永宁的名头,官绅说不定心甘情愿的拿出猪羊。
古北口守将想到一百头猪和一百只羊,深受感动,感激涕零的朝着周永宁不停的拱手。
哪里是用来招待国舅爷,分明是帮着兄弟们吃上一次油水。
周永宁一个人吃能吃多少,连一头猪都吃不完,何况是一百头猪和一百只羊。
明摆着是借着招待舅爷周永宁的借口,前往附近的官绅庄子里打秋风,抢来大量的酒肉给边军兄弟们。
附近的边军听到一百头猪和一百只羊,眼睛都开始冒光了,同样是明白了周永宁的意思,感激不已的半跪在地上行了军礼。
“过去总听说国舅爷是个横行的二世祖……额……大善人,看来还真是一位活菩萨。”
“这句话可就说错了,哪里是活菩萨,分明是戏文里所说的包拯那般清官。”
“哪里需要用戏文来形容国舅爷,分明是咱们大明的海瑞。”
周永宁听到周围边军的议论声,昂着脑袋,在众多边军敬佩的眼神里,走下了城头。
古北口守将朝着手心吐了一个唾沫,搓了搓手,立即带着一队人马走出了古北口,就用周永宁所说的借口去借东西了。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不仅有一百头猪和一百只羊,还用骡马车拉着大量的酒水。
没有第一时间进入古北口,在城门口等了半天,这才带人走了进去。
不是古北口守将不想进去,耽误了招待周永宁的酒席,而是因为一门门火炮正在不停的运进古北口里。
古北口守将和身边的边军,望着崭新的火炮,冒着锃亮的光泽,笑得合不拢嘴。
比起见到了酒肉还要激动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