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权只要想到家里的黄脸婆,浑身一激灵,凶悍的程度让他不寒而栗。
别说是把清倌人养在家里了,就算是养在外面,如果被家里的悍妇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闹腾出多少事情来。
宋权已经帮了清倌人赎身,不养着也得养着了,又不能往家里带,只能坐着景泰蓝官轿拐向了教坊司附近的一条胡同。
这里居住的人家,大多是官员养在外面的外室,可以把清倌人安排在胡同的一座宅子里。
京城里的街市,除了琉璃厂以外,大多在晚上都会回去歇着了,白天热闹的街市没了人。
这条胡同却不一样,白天没有多少人,晚上熙攘了起来。
过来买宅子养外室的官员,大多都会在晚上过来,很少有白天过来的情况。
还没走进胡同,胡同的入口处就有很多牙行,一名名牙人坐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望着大街。
宋权的景泰蓝官轿刚刚到达胡同入口,一群牙人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开始争抢客人。
宋权最后中选了银价还不算不错的一座宅子,由于时候比较晚了,顾不上在今晚破了清倌人的身子,安排她住进去以后,匆匆忙忙离开了胡同。
悍妇每天坐在家里等着,回去太晚,难免会引起悍妇的猜疑。
宋权时常去教坊司里喝酒,那是官场上的应酬,悍妇心里再是不情愿,也只能允许他去喝花酒。
只不过,不能在教坊司里过夜,每天都要准时回来。
今天回来的比较晚,已经引起了悍妇的注意,询问了长随和轿夫。
悍妇打听清楚了情况,宋权没在外面养狐狸精,今天回来晚了,是因为喝多了。
悍妇不是一次询问了,放在过去,长随和轿夫可以坦荡的回答没有。
这一次也是回答没有,不是因为心里坦荡,而是因为宋权提前赏了不少的银子。
长随和轿夫收了银子,又不敢触怒老爷,守口如瓶没有多说半个字。
不过,长随和轿夫回应的不自然,引起了悍妇的怀疑,暗地里派遣丫鬟去偷偷打听了。
宋权没被查出来,不免松一口气,脑门都出现冷汗了。
他打了一个哈哈,说了两句好话,哄着悍妇回去睡觉了。
周永宁和小福王却没心情睡觉,自从宋权离开山西会馆以后,外面已经放出了消息,羊肉的银价和猪肉一般无二。
这件事着实是把小福王气坏了,手掌直接拍在了红木半月桌上,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个叫做田兰生的晋商,好大的狗胆子,竟敢和本世子作对,看来是活腻歪了。本世子现在就去一趟山西会馆,亲自把他抓出来,用马匹拖着他在京城里面转了一圈。”
别说是在京城里转上一圈,只要把他拖出了山西会馆所在的胡同,田兰生估摸着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