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花钱捐纳功名是个很可耻的行为,就拿相当于举人功名的监生来说,连个进士都不是,哪里有资格担任东宫的官职。”
“周永宁其心可诛,分明是想带坏太子,还请陛下严惩了周永宁。”
周永宁早就知道说出陈明遇的名字,肯定会招来东林党官员的口诛笔伐,只是没想到来的很快。
他已经想好了,东林党官员应该不认识陈明遇,需要等到放衙了以后,回去查清楚陈明遇的身份。
周永宁做好了准备,这几天不来暖阁,等到陈明遇因功封赏了东宫右谕德,避免了被东林党官员抨击。
他没想到,东林党官员里竟然有人认识陈明遇,还知道陈明遇的出身。
周永宁瞪了一眼王弘祚,见他没有半点的畏惧,还沾沾自喜了起来,像是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好在本伯爷早有后手。”
周永宁没有因为东林党官员的抨击就退缩了,摆出了应对的手段:“陈明遇确实是监生的出身,只是监生没有资格在东宫担任官职。不过陈明遇的监生可不一般,他是本伯爷身边的一名推官。”
周永宁把推官两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是担心东林党官员听不清楚,着重说了这两个字。
王弘祚获得了周延儒的赞许,心里也激动,再次抢先开始抨击周永宁:“是个不入流的推官又能如何,监生本来就是个草包,陈明遇又担任了不入流的下贱推官……”
这句话还没说完,王弘祚突然感觉情况有些不对了,当他说出下贱推官几个字的时候,东林党官员全都是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王弘祚深知做官要审时度势的道理,脑门立即冒出了冷汗,伸出官服袖子擦了一下冷汗,不敢多说话了,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东林党官员的神情。
还没等王弘祚看到东林党官员的神情,他抬起眼皮,首先看到了整个暖阁里最显眼的崇祯。
相比较东林党官员让人摸不清的神情,崇祯难看的脸色,就让王弘祚亡魂大冒了,差点跪在地上请罪了。
但他实在不明白,只是说了下贱推官这几个字,怎么就得罪了陛下。
就在王弘祚摸不清头脑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周永宁这一次前往辽东边关,除了钦差的虚职,还兼领着王府长吏司长史的实职。”
王弘祚脸色一变,不敢说话了,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一下。
只是王府的长史,还不够王弘祚感到忌讳。
关键这个王府是信王府,也就是崇祯曾经的潜邸。
王弘祚讪讪一笑,不敢抨击了,只能缩了回去。
周永宁看着憋屈着说不出话的东林党官员,再一次乐呵了起来:“本伯爷的身份比较特殊,作为国舅爷,不能在朝廷里担任任何的实职。不过,本伯爷担任掌管王府一切事务的长史,你们可就没话来反驳了吧。”
东林党官员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继续反驳,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