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放了一半的心,在几名丫鬟的服侍下,穿戴整齐以后前往了花厅里。
当他走进花厅,里面站满了官员,全都是东林党官员,听说内阁宰辅周延儒家里遭了贼,赶紧过来询问情况了。
这些东林党官员住在附近,家里同样是遭了贼,却把家里给放下了,先跑到了周延儒的家里。
周延儒摆了摆手,示意东林党官员坐在花梨官帽椅:“各位同僚先喝口茶,歇息片刻,再问清楚宅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总管已经问清楚家里丢了什么东西,只是……这些东西不方便说出口。
周延儒却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把总管叫了过来:“家里到底丢了多少瓷器绸缎。”
总管看了一眼周延儒,又看了一眼花厅里的东林党官员,吞吞吐吐了起来:“这个……这个……”
周延儒一直以来都对家里的总管很满意,年幼的时候,就是跟在他身边的书童,两人一起长大,值得信任。
另外做事方面一直也是滴水不漏,把家里的各种事宜安排的不出岔子。
今天在东林党高官面前却吞吞吐吐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老糊涂了,记不清家里发生的事情。
这就让周延儒感到了丢脸,皱着眉头说道:“宅子里发生的事情,尽管说出来,坐在花厅里的官员全都是值得信任的同僚,没必要藏着掖着。”
总管跟在周延儒身边多年,从他说的这句话就听得出来,周延儒对他吞吞吐吐不肯说话产生了不满。
如果在拖延下去,恐怕直接就会把他赶回老家了。
总管只能说出了实情:“是……是……夫人的红肚兜被偷了。”
“只是红肚兜……”周延儒听到红肚兜几个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挺高兴家里没有丢了一些贵重的珠宝首饰。
这话还没说完,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脸上。
周延儒黑了脸:“你在胡说些什么!那些窃贼不偷瓷器绸缎,怎么会去偷夫人的红肚兜。”
总管听到周延儒再次重复了一遍,哭丧着脸说道:“老奴没有说谎,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说了,夫人在房间里搜查了一遍,只丢了一些红肚兜,其他的珠宝首饰没有丢失。”
东林党官员当时就有些绷不住了,窃窃私语了起来,时不时发出两声偷笑。
“原来是个采花贼,不得不说采花贼的口味够重,不去偷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反而是去偷半老徐娘。”
“你懂什么,半老徐娘才有味道,又是内阁宰辅的夫人,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周阁老这回丢脸丢大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啊,相当于有人给他戴了绿帽子。”
对于一名市井百姓最大的羞辱,便是娘子与他人私通,戴了绿帽子。
何况是内阁宰辅周延儒,顿时就变得脸色铁青,恨不得把采花贼抓起来碎尸万段了。
“嘭!”
周延儒握紧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红木圆桌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去找来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让他彻查这件事,一定要找到那些无耻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