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都是街坊邻里,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还有各位长辈,这都是看着我傻柱长大的,我这人什么人品,大伙儿不知道吗?”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开始点名儿。
“一大爷没儿没女,老两口年纪大了,搬那些重东西都不方便,但凡我看见了,哪次没有搭把手?”
“二大爷,您那几个儿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为这俩孩子,您两口子没少置气吧?您摸着良心,好好儿想想。我这人,大伙儿都知道,爱占人嘴上便宜。您摸着良心,好好想想,比起那嘴上哄得您开开心心,实际上啥事儿都指着您出头的小人,我何雨柱,到底算不算是个老实人!”
“还有三大爷,知识分子,您那水平可不一般。要真跟咱们大老粗一般见识?”
……
他把大院儿里,有头有脸的人,挨个点了一遍,接着,就走到自家屋门口,半蹲下身子。
砂锅一打开,炖了一下午的鸡汤香味儿,立刻充满了整个四合院儿。
“我这人啊,心眼儿小,被某些人这么一气,气都气饱了,也没心思吃这鸡了。哎,几位大爷,都过来瞧瞧,看看这鸡,到底是一只呢,还是半只。”
何雨柱冲着大伙儿招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双长筷子,把那炖得骨头都酥了的小鸡挑起来:“没头没腿没翅膀,光一个鸡架子,连一点子鸡胸脯子肉。许大茂丢的,那可是只活鸡,谁家偷鸡,就偷半只?”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在满院子馋绿了的眼睛底下,把鸡放下,用小火继续煨着:“更何况,偷鸡,我得有时间杀吧?那鸡血,我得留着炒菜吧?鸡毛,我得处治吧?一大妈您今儿可全天都在院子里坐着呢,我何雨柱的屋里头,有鸡血,鸡毛,鸡屎的味道吗?”
二大妈本来就把傻柱当自家孩子看,闻言连连摇头:“我在院儿里呆了一下午,可没听见杀鸡的动静儿。”
“那你说说,你这鸡,哪儿来的?”二大爷仍不死心:“从食堂顺回来的?”
何雨柱耿直了脖子:“是,这鸡是我从食堂拿回家的,但我何雨柱能拍胸脯子保证,这鸡,绝不是公家的东西!”
“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为人厚道,那徒弟也孝顺,对我啊,就跟亲儿子似的。”
提起马华,何雨柱脸上露出一点儿憨厚的笑意:“这年头,谁家不困难?马华那孩子却是真没得说,家里搞点儿菜,都惦记着他师傅。”
这话,含沙射影的刺家里跟儿子不来栽的二大爷。二大爷水平不够,但他了解何雨柱,这人一边儿夸徒弟孝顺,眼睛一边儿又往自个儿身上瞅。
便是迟钝如二大爷,此时也听出不对味儿了。
傻柱这是对自己不满,话里话外刺他呢!
二大爷刘海中脾气暴躁,有事儿没事儿就爱摆长辈的谱,对孩子又没耐心,经常对孩子拳脚相向。
做父母的不慈,就不能指望孩子孝顺。二大爷虽然膝下有仨孩子,却怕他怕得跟狼巴子似的,平日里,在他面前,啥事儿不做,都如坐针毡,更别指望他们孝顺老两口了。
师带徒,徒帮师。
何雨柱夸马华孝顺,连带着,就是在暗示,是他何雨柱尊老爱幼,这才言传身教,带出了个好徒弟。
听到这儿,一大爷就忍不住插嘴:“你这徒弟不错,办事儿局气,像他师傅。”
“局气”,是老北京那边儿的方言,是夸人大方又豪爽的意思。一大爷一句话,就夸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