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对于爱情,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有无数优美而诗意的比喻。
有人说爱人是严丝合缝的拼图,有人说爱人是缺憾后的完整,有人说爱是想触碰却又缩回手。
何雨柱和冉秋叶找到了他们生命中的另一半。
“何雨柱先生,既然你看了那么多书,最喜欢的是哪本?哪一篇文章?”
达者为先,冉秋叶不自觉对何雨柱用上了敬称。
“这个嘛……”何雨柱摸了摸脑门儿。
“实不相瞒,我这人,最喜欢的还是《毛选》。”
这是一个出乎冉秋叶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这个回答是稳妥的呢?还是真心的呢?”冉秋叶调皮地问。
“既真心,也稳妥。”何雨柱一脸严肃:“我这辈子学到的所有东西,都不及在《红宝书》上学到的十分之一。”
“生活中也好,工作中也好,学习中也好,我们所面对的一切问题,在伟人的话里,都能找到答案。”
“愿闻其详。”冉秋叶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就比如刚才,你提到的语文教学过程当中的问题。”何雨柱开始举例:“事实上,那些并未在一线教育岗位上磨炼过的专家,或是曾经在一线岗位上,可对真实的教学工作已经感到陌生了的专家,是不可能提出,更不可能解决这些问题的。”
“那他们会怎么做?”冉秋叶听得如痴如醉,不自觉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们会一刀切。”何雨柱斩钉截铁:“有人反映鲁迅的文章难,那就删;反映文言文难,那也删。”
“删了怎么办?拿些一目了然的东西塞进去,学生学起来简单,老师教起来也方便。”
“然后呢?我们的学生还会独立思考吗?还记得过去,我们的先辈们,是怎么从刀山火海中走出来的吗?”
“可是现在的教材,我觉得就很好了。”冉秋叶抿了抿嘴,似是有些不认同:“除了少了些文言文,少了些诗词歌赋,少了那么些,嗯,‘靡靡之音’。”
“时代是会变的,马克思就说过‘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
何雨柱诚恳道:“你又怎么能确定,将来不会有那么一天,大先生的文章,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从课本里消失吗?”
“我……”冉秋叶也没词了。
她出身华侨之家,父母当年都是在私塾接受的教育,对于那些经典的散文名篇,诗词歌赋,并不陌生。
也因此,她见过了课本的变迁,见过了学生们学习内容的变化。
可她依然从骨子里不敢相信。
“但那是大先生啊!”冉秋叶激动地站了起来,那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地,闪烁着一种难言的美丽:“那可是,可是……”
“孔老二当年还是圣人,程朱理学当年也是权威。”
何雨柱淡淡道:“现在呢?”
“这不一样,这完全不一样,根本不能……”冉秋叶道:“那是封建残余,可大先生他,他是反封建的斗士!我们是……”
“是什么?”何雨柱拿起凉了的茶杯,双手捧住:“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即便是大先生,即便他的文章光辉万丈,流芳千古……”
“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何雨柱放下茶杯,杯底磕在八仙桌上,发出一生哀鸣。
“大先生的话,甚至是,那位的话……说不定在某一天,就被扭曲了含义,成为被打倒的对象了。”
“可,可那是真理啊。”冉秋叶兀自不敢相信:“和那些封建残余不一样,这是真理。”
“是啊,是真理。”何雨柱叹了口气:“是真理,也是客观规律。时代是会变的,帝国主义的入侵,可不仅仅是刀枪炮火那么简单。”
“即便我们知道,即便我们理解,即便我们懂得,即便我们能认知到,‘他’才是对的。”
“可当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建设的过程中,走了一段歪路了。”
何雨柱眨了眨眼睛,做出了一个痛失韩国市场的手势:“我们是个有着7.5亿人口的伟大国家,只需要偏离一点点,偏离那么一点点。”
见冉秋叶呆愣住了,何雨柱露出一个苦笑来。
一不留神,好像动摇了小冉老师的道心。
“都是我的错,说真的,咱们两个青年男女就这样认识,却是不该一开口,就是这么沉重的话题。”
冉秋叶却道:“不,我得谢谢您,如果,如果没有您这样的点拨,我心里的迷雾就一直难以驱散,这是我人生中的阴霾。”
何雨柱笑了笑,露出一点调皮的神色:“其实,这不算什么,你也不用背负那么沉重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