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她们什么人,你什么人?你跟于莉,跟秦淮茹比,哦,都是一个院儿的,你怎么不跟人娄晓娥比啊?读书的时候,一天天回家书哪个女同学考得比你好了,得了老师表扬了,那叫一个比学赶帮超。怎么到了结婚的时候,你非得向下兼容啊?”
何雨水不懂什么叫“向下兼容”,但是差不多琢磨出了那个意思:“娄晓娥到是东西装了一卡车,可人家家里那什么水平?人大资本家出身,我怎么能跟人家比啊?”
“那你嫂子还是华侨家庭,生在国外呢!咱家那点儿比人家差了?是你先结婚,我再娶媳妇,要是你排场还没我大,你说你哥,丢不丢得起这人!”
“哝,管家的,米面粮油,这些得添置吧?反正天天要吃,只要放不坏,那屯多少都不嫌多。”
“还有那点心,糖,哦,人娄晓娥结婚发进口奶糖,咱兄妹俩结婚发高粱糖麻杆儿糖?土不土啊你!”
“还有衣裳,春夏四级呢,不得备个几身儿?你现在是还没过门儿,等结婚生孩子,身体发福了,现在这些衣服,哪儿能穿得下?”
“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儿,都是大件儿,新人结婚就得新气象,别让人用老家具刷新漆忽悠你啊,看着不舒服了,自个儿去潘家园儿挑家具去。这姑娘手里有钱啊,那就是硬气!”
何雨柱摆着指头算了算:“你看啊,你俩谈恋爱对吧,要看电影儿,要逛街,这能总花人男同志的钱?人秦京茹相亲花男人钱,那是因为她农村户口,工分儿换不了钱花。那于莉就更别提了,结婚前赚的那点儿,都攒着给她弟弟结婚去了。”
“咱家,跟她们情况一样吗?”
“好像,还真是不一样。”何雨水咂摸出了点儿味儿来。
“你是个高中生,还是个光荣的劳动妇女,自己赚钱自己花,说话就得硬气。那做片儿警的,要是跟你闹了矛盾,听哥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别跟人硬来。”
“你在婆家要是受了气,那包袱一背,回家住去。心情好呢,就拿着这钱,去常聚德,去川湘楼,去丰泽园儿,想吃啥吃啥,想玩啥玩啥,想买啥买啥,不用跟任何人报备!记着,这钱,是咱爹咱妈留下来的,爹妈不在了,没人管得了你。”
何雨水撇了撇嘴,理解了何雨柱的苦心和担心。
成年人的成熟,叫看破不说破。
何雨柱口口声声说“咱爹妈留下的钱,爱咋花咋花。”
可何雨水是明白的,这哪儿是爹妈留下来的,这是哥哥给自己辛辛苦苦攒的。
当年何大清走前,就安排了个工作,除了兄妹俩住的院子,好像还真没留下什么钱来。
自家看着条件儿好,没挨过饿,没受过冻。
可这全是哥哥在厨房里颠大锅,烟熏火燎煎熬出的血汗钱。
小时候她还不理解,为什么别人家兄弟姐妹天天搁一块儿玩,可自家哥哥连放假都不带停的,一家一家的宴席,排着队等着他炒菜。
可何雨柱的手艺和名声,就是在他那么多年的血汗中磨练出来的。
“哎呦,这么一算,好像二百块钱还不够啊。”
何雨柱拿着21世纪姑娘们花钱的法子大致算了算。
票证都是随人定的,要买一些不要票的东西,只得去鸽子市,或者去百货商场买高价商品。
就他上回买布那消费,二百块钱,也花不了几天。
“这样,你要是花完了,就找哥要,不经过你嫂子,你哥在外头帮人做流水席,那钱也不少的。”
何雨水摇了摇头,眼中带着点儿晶莹的笑:“够的,怎么花都够的。我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隔壁亲寡妇家,比着九分之一都不到呢,供的可是五口人嚼用,我这二百块钱,都够生十几个大胖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