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具票,可是稀罕物件儿,要先跟领导报备,再由领导往上申请,层层审批下来,这才能拿到。
而且按照常理,是先见了结婚证儿,再拿家具票的。
流程是男女双方先去单位开介绍信,再去街道办领证。
领了证的同时,街道办会顺便给几张家具票。
有时候碰上结婚的人多了,家具票发完了,还会通知新人过几天来领,或者直接给送到单位。
龚维则为了能赶上结婚的时候,早早就打了报告。
好在这会儿的领导都实在,提前报备,提前申请,一般情况下,在新人扯证儿之前,家具票就已经弄妥了。
当然,这么做也有弊端。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婚结不成。
那这领导,就得挨挂落。
可大多数领导都是好心的,认为自己的一点儿小小风险,和新人结婚的幸福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领导既然担了这个责任,担了这个风险,那下头的人,自然也会有一定的回报。
况且,这风险,也没大伙儿想象中那么大。
毕竟这年头,悔婚的人也不多。
至于流程走到一半儿出了意外的,也是万中无一。
龚爸见何雨柱点了头,长出一口气来,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儿,当着众人的面儿打开。
里头明晃晃的一片苍翠,是个水头儿还不错的镯子。
“咱们家,也就一普通人家,没什么好东西,这玉镯子,是我们两口子的一点儿心意。”
龚母说着,就把镯子往何雨水的手腕儿上套。
“至于柱子。”
龚父转头,把镯子下垫着的红布打开。
何雨柱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一块儿红布,而是几个红包儿。
“这……”
“我们家的规矩,但凡是没成家的,不管多大,都还算孩子。”
龚父说着,把红包儿一一分了。
除了龚维则和何雨水,人人有份儿。
何雨柱沉默了。
何大清跑路之后,他多少年没收到红包了。
没想到,如今以31岁高龄,竟然还能收到长辈给的压岁钱红包。
掂量掂量,还挺厚。
何雨柱左右看了一圈儿,见维民和维军的红包儿,都是薄薄一封,就知道手上这个红包儿,是龚家人特地给自个儿备着的。
“雨水都跟我说了,你这些年来,也不容易。张罗雨水的婚事儿,忙前忙后,买了不少东西。”
“你是雨水的哥,又不是她爹,自个儿也是谈对象的年纪了,我们老两口寻思着,也不能让你太破费。”
龚父对着何雨柱,笑得十分温柔慈祥:“我们两口儿琢磨,你家,其实也不缺这么点儿钱。可是啊,毕竟是我们家娶媳妇儿。”
知道何雨柱花钱多,知道何雨柱就这么一个妹妹,在她的婚事儿上操碎了心。
若是直接把钱硬邦邦的还回去,肯定会引起何雨柱的反感。
老两口拿出了自个儿的存折,给何雨柱封了个大大的红包儿。
用压岁钱的名义,把何雨柱在何雨水身上的花费,又给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