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出生就自带原罪。
可作为一个人,一个自然人,一个有思想的人。
娄晓娥也会因为自身的原罪而痛苦,因为后天培育出的道德感,因为她人性中的善良和温柔而感到悲伤。
她一方面能感知到来自家庭的温暖。
而另一反面,在认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源自于罪恶的原始积累之后。
自身怀抱的道德感,又使她无法,像完全摈弃了道德的,其他资本家一样,欣然接受。
她的痛苦,比一般人更甚。
当她感知到这份痛楚的时候,她就成为了何雨柱的朋友。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最开始,就应该弄明白的问题。”
何雨柱向她伸出了手。
“很高兴认识你,娄晓娥同志。”
“很高兴认识你们,何雨柱同志,冉秋叶同志。”
“那你,以后准备做些什么呢?”
冉秋叶问到。
这个年代,虽然已经提出了“要把妇女从家庭中解放出来”。
可不少女性首先于劳动能力和文化水平,依然被困在家庭、土地上。
好在,娄晓娥不在此列。
“以后?我准备跟许大茂离婚,然后把我的那些嫁妆都捐出去,捐给有需要的人。”
国家百废待兴,总有需要钱的地方。
那些钱,那些嫁妆,不少是金子,是硬通货。
换成外汇,总能换到粮食,换到技术。
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
反正,爸妈给了我,不就是我的吗?
他们把钱给我,就是希望我过得好吧。
那么,我把钱花掉,花得开心,也算是过得好,对吗?
“把钱捐了之后,我想试试,能不能,成为一名光荣的‘劳动妇女’。”
娄晓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说劳动光荣,劳动光荣,我也想光荣一把。”
“要是二位有门路,麻烦帮我问问,看看组织上,需不需要一个会识字,会算数,懂一点儿英文的资本家大小姐,帮忙做做文书工作,打打杂什么的?”
看样子,她已经选好了将来的路了。
“那你准备住哪儿呢?回去住?”冉秋叶细心地问。
“虽然不想跟许大茂见面,但是。”
娄晓娥一把抓住聋老太太的胳膊。
“我又舍不得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笑了。
“我看啊,你不是舍不得老太太,你是舍不得我男人做的饭吧!”
冉秋叶笑呵呵的,一点儿没有吃醋的意思。
“添双筷子的事儿,麻烦吗?”
“你们这幅样子,让我想起了,晓娥爸妈,当年,偷偷给红军送粮食的时候。”
“晓娥这会儿的表情啊,和她爸,真是,一模一样。”
“您还知道这个?”
“我爸妈,给红军送过粮?”
“是啊~”聋老太太擦了擦眼泪,回忆起了从前。
“说起来,应该,也就是柱子卖包子,被他爸爸骂傻柱的前后脚儿吧。”
“自古啊,得民心者,得天下。那时候,咱们北平城里的老百姓,可都盼着解放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