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我跟你说个事儿。”
龚维则一进姐夫家门儿,就见何雨柱一脸严肃。
看着表情,就连三堂会审伽利略的青天大老爷,也严肃不过至此了。
“大,大舅哥……我这段时间,真的什么都没干!”
霎时间,来自大舅哥的血脉压制席卷而来,那股气势死死压迫着龚维则,甚至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儿。
自从成为了片儿警,拥有了“干部”身份,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带给他这样强大的压力了。
他老婆何雨水是第一个。
他大舅哥何雨柱,是第二个。
不愧是血脉相连的兄妹,连气势,都是如此的接近。
见妹夫哆哆嗦嗦的,甚至有些被吓到了。
何雨柱抹了把脸,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不是,维则,没什么,姐夫就是求你个事儿。”
说是“求”。
但他那语气,跟“明楼,你跪下,姐求你个事儿”名场面如出一辙。
龚维则膝盖一软,要不是身上有狗皮领子大衣加持,真就扑通一下给跪了。
“是这样,我给我那大徒弟,介绍了个对象,人勤快,漂亮,老实,啥啥都好,就是个农村户口,这不是现在孩子户口都随妈吗?这以后上学啊,找工作啊什么的,都……”
“我明白!我明白!”
见不是找自己麻烦,龚维则长出了一口气。
似乎连头顶上的紧箍咒,都松快了许多。
他咧开嘴,挤出一个笑脸来:“不劳烦大舅哥费心,‘光字片儿’过些天会搞人口普查,到时候挂靠……”
“郑娟……”
何雨柱敲了敲桌子。
听到这个名字,龚维则愣了愣。
他不是已经答应了何雨柱,怎么,怎么还能从何雨柱的耳朵里,听到郑娟的名字?
不管呆若木鸡的龚维则,何雨柱继续慢条斯理地敲着桌子,一副大佬派头。
“郑娟,是个好姑娘,你那儿最近乱的很,没事儿多往她那儿走动走动,孤儿寡母,婆婆年纪也大了,你披着个警服,让街坊邻里多瞧瞧,免得有不长眼的,欺负她们。”
“那是,那是,本来就是困难户,逢年过节,组织上都得关怀的。街道办那边糊火柴盒儿的活儿,也安排给她们家了。”
这年头,即便是糊火柴这种简单的手工活儿,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到的。
只有那些真正动不了的困难户,能在家里坐着,接到街道办那边派发的糊火柴盒的“辅助性工作”,一边儿打发时间,一边儿补贴家用。
即便那钱,只是杯水车薪。
何雨柱摇了摇头。
“还有那哑巴,挺可怜的,我这儿有些吃不完的棒子面儿,喂鸡可惜了,每周末来家里吃完饭,记得提回去,顺手就给人送去,让雨水跟着,也防着孤男寡女,有人说闲话。”
郑娟漂亮,还是那种令人惊艳的漂亮。
老太太金屋藏娇多年,一放出去,就被骆氏宾盯上了。
“九虎十三鹰”胆大包天,知道普通人身上榨不出油水儿,他们的目标,向来是“三结合”的干部,甚至不一定会顾及到龚维则,这么一个小小的片儿警。
但何雨柱也知道,群众的力量,基层组织的力量。
脱离了基础组织的土壤,到处流转的“干部”,不过是空有调令没有权力的,稍微富裕一点儿的肥羊。
而扎根在光字片儿,和群众打成一片的龚维则,拥有着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强大的影响力和安全感。
他只需要偶尔在郑娟家露面,展示出他作为人民公仆,对困难户的帮助,那么群众自然会发挥羊群效应,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保护郑娟。
何雨柱不指望郑娟能一下子过得有多好,他只是希望这个可怜又坚强的女人,能规避人世间的许多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