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正担心着怎么跟媳妇交代的时候,他媳妇那边,也没闲着。
四合院里最聪明的女人,联合四合院里最有钱,四合院里情商最高的女人,针对许大茂的弱点,制定了一系列惩治这个小人的措施。
若是这人本本分分还好。
若是这人不安生。
嘿。
定叫他,有来~无~回咿!
三个女人说得开心,就连秦淮茹,也情不自禁放松起来。
只是,动作幅度一大,袖子里的橘子,就被压住了。
有句话叫“倒春寒”,初春的温度,和冬天,其实也差不了太多。
甚至因为污染较低,普遍没有什么温室效应,66年的初春,北京市里的平均气温,比几十年后的冬天都要低上许多。
秦淮茹成天在凉水里洗衣服、蔬菜,平时还要在厂里干粗活儿,手上早生了冻疮,在聋老太太家温暖如春的屋子里一熏,手上不自觉就痒痒了起来。
冉秋叶在家被偏疼,娄晓娥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俩人又都有高级化妆品滋养,“冻疮”这玩意,也只在书里听说过。
故而,她们没有察觉到,秦淮茹身上的异样。
秦淮茹先是觉得手上痒痒,想用凉水浸泡一下,却也知道,浸泡只是一时的缓解。
她先是将双手伸到桌儿下,五指张开又并拢,想通过手部的运动,促进血液循环,缓解这种不适,却发现反而加重了这种难受的感觉。
就像是蚊子叮咬一样,越抓,反而越痒。
秦淮茹坐立不安,手部动作越来越大,连带着肩膀,腰部,腿上,也开始不自觉得抖动起来。
如果不是建国后北京城里早就兴起了几轮爱国卫生运动,“臭虫”“跳蚤”早就被消灭得绝了迹。
另外俩女人真会觉得,秦淮茹是糟了虫子。
但,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嘛,这个年代卫生用品还比较简陋,冉,娄对视一眼,决定不戳破这份尴尬。
只是秦淮茹颤抖了一会儿,突然停住了。
她感觉到了胸口湿润。
是橘子。
正常来讲,北京城里的橘子皮厚肉多,个头也小。
秦淮茹身体丰满,随着聊天,偷偷将橘子从袖子往上转移到衣服里,也不是那么轻易能被发觉的。
但,事情就发生在,她因为冻疮而乱动了。
穷苦人家不可能做新棉袄的,总是在拆洗棉衣的时候,用旧棉衣中的棉花,加絮上新的棉花,不断增补,补出一件“新”的来。
贾家困难,秦淮茹又是农村户口,一家几口人的供给有限,甚至做棉衣用的棉花,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被子里拆出来的。
贴身,且,没有留下多少余地。
就像她的生活一般,没有多少容错。
胸口一片水渍,无声地叙述着她的尴尬与无奈。
冉秋叶穿着干净整齐的驼色毛衣,是她赋闲在家的母亲亲手织就的,做工精细,提花典雅,充满了母爱的味道。
而娄晓娥一身花衬衫,外搭羊毛背心,是跟着外国电影里学的,十成十的时髦做派,既精神,又洋气。
这一刻,在几乎同龄的两个体面的女人面前,秦淮茹感受到了“羞愤欲死”的滋味儿。
淡淡的橘子味儿散开,在小小一间屋子里,诉说着无声的尴尬。
娄晓娥感受到了尴尬的气息,只当做没看见,甚至还想让秦淮茹赶紧离开,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冉秋叶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