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人来人往,这场闹剧被沧云众人看在眼中,有人暗自感慨,有人嗤之以鼻。
街角处一个灰衣男子拿出手中的画像对比着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苏梓熠看了好几眼。
终于确定了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金色的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开,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五六个灰衣人赶到。
“楼主要找的人已经找到,我和飞鹰留下守着,你们几个速去禀告楼主。”
天池山,苍穹派。
一大清早有人在门外疯狂敲门,辛骥开门一看只见两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臭气熏天的乞丐趴在门边。
不待两人说话辛骥啪的一声便将大门给关了起来。
两个乞丐对视一眼再次将门拍的哐哐作响。
辛骥一路狂奔到厨房拿了些馒头和饭菜,再次开门直接将饭菜递给两人道:“吃了这些饭菜就下山去吧!山脚下有些小家族时常会招工,我看你们四肢健全要养活自己应该不难。”
金家父子觉得自己被一个看门的下人给侮辱了,金宏途一巴掌打翻了辛骥手中的饭碗吹胡子瞪眼道:“你打发叫花子呢?去把金宏耀给我喊出来!我这弟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个下人都管教不好!”
辛骥看着沾满泥沙的饭菜一阵心疼,瞪着金宏途怒道:“浪费粮食是要遭天谴的!你们给我走!再不走我就动手了!”
金宏途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继续叫嚣道:“反了你了!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一会儿等金宏耀出来我定要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你!”
金睿鸿听到动静出来一看,脸登时拉的老长:“辛大哥快把这两个疯子丢下山去!快!”
前些日子还听他爹念叨大伯一家,说什么不知道大哥一家现在过的好不好?之类的,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
可不能让他爹看见这父子俩,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若是让他们进了家门就又要搅的家宅不宁了。
金木眼疾手快的抱住金睿鸿的大腿哭诉道:“睿鸿弟弟!我是你金木哥哥啊!这两年我和我爹吃尽了苦头才终于找到了你们呐!我娘她…我娘她与我们走散了至今生死未卜啊!睿鸿弟弟,我们两家再也不要分开了!我们就像之前在临州那样相亲相爱,相互扶持!”
金睿鸿甩了甩腿竟是没有将人给踢开,又不敢太用力怕给他踢出内伤,只能黑着脸听着金木的哭嚎。
金宏途站在一旁抹着眼泪附和道:“是啊!这些年大伯也十分后悔当初听了你妹妹的话与你爹兄弟分离,睿鸿!大伯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
金睿鸿闻言额间青筋直跳,他还有脸提当初的事?
“大伯!当初你拿了我们家全部的家产选择和我们分道扬镳,如今竟然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我妹妹身上?我们家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金宏途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激动的指着金睿鸿对辛骥道:“你听到了吧!听到了吧!他喊我大伯!他爹就是我弟弟!你快去把我弟弟喊出来!我们兄弟情深,宏耀他见到我定会十分高兴!”
金睿鸿俊脸顿时漆黑一片道:“辛大哥快将这两人赶下山去啊!”
就当辛骥动手拎住金宏途衣领的时候金宏耀从里面走了出来:“门外怎么这么吵?老大你要将谁赶下山去啊?”
金宏途一看见金宏耀登时红了眼眶,他哑声道:“宏耀,我的好弟弟!大哥终于找到你了!”
金宏耀愣在原地感受着来自大哥充满恶臭的拥抱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大……大哥?”
金宏途抱着金宏耀声泪俱下的应道:“是我!是我!宏耀!大哥好想你啊!”
金宏耀丝毫不嫌弃金宏途用力回抱住对方:“大哥!真的是你!这些年你受苦了!大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金宏途拍拍金宏耀的肩膀道:“走弟弟!我们进屋说!大哥有些渴了,你屋里有些什么好茶?”
金宏耀虚扶着金宏途的胳膊道:“有好些我义父调配的药茶,对身体大有益处!”
金宏途惊叹道:“当真?那我可得细细品上一品了!话说你这义父是什么人……”
金睿鸿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离去的身影脑瓜子嗡嗡的,看来这平静的日子再次到头了,以后有的是鸡飞狗跳。
金木拉住金睿鸿的胳膊道:“走!睿鸿弟弟我们也进去吧!咱家还有哪些空院子?让堂哥我好好挑上一挑!”
朔月国,主城。
攻入城内的银甲军们看着眼前熟悉的高台楼阁心中激荡不已,有的人胸腔憋闷鼻头酸涩,更有的人已经控制不住潸然泪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拓跋格鲁仓皇出逃,在城外三十里遇上了前来与金媛媛汇合的春桃等人,钟伍崎拖着重伤的身子硬是要亲手斩杀对方。
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春桃十分理解他的心情,便半扶着他握住对方的手一剑斩下了拓跋格鲁的头颅。
进城后春桃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城门口的金媛媛,她激动将还赖在她身上的钟伍崎推给一旁的赵益,乳燕归巢般朝着金媛媛飞扑而去。
金媛媛伸手摸摸春桃的脸:“你瘦了!”
春桃不说话只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美眸看着她,就见金媛媛突然笑了:“不过没关系!不出五日我定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钟伍崎在春桃松开自己的时候便支棱起来了,那精神气丝毫也看不出他是个伤员。
只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哀怨却怎么也挡不住,赵益见状翻着白眼撇了撇嘴。
历时两年五个月零三天的战争终于在今日结束,接下来就是战后恢复了,城池破损并不严重,被摧残的最严重的是朔月百姓的心灵。
一群群脸上被刺了奴字的女子被解救出来,她们双眼涣散神色麻木的在大街上游走。
因为闵文想要改变后代的基因,所以抓的都是十五到三十五岁的女子,她们中有的已经快要临产,有的才刚刚显怀。
金媛媛见此一幕心中无限悲凉,她们往后的日子该怎么活啊?
思索片刻后她准备去找黎沉渊求一个恩典,帮助她们重新建立起活下去的信念。
正当金媛媛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