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寒冬。
白雪覆盖大地时,冥优优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仙门落成典礼。
说是仙门,其实也就是在凤鸣山上,修建了几所造型古朴的建筑。
百级台阶倒是看来宽阔大气,直通恢宏山门,四周又围了一圈高墙。
只是那山门匾额上,〔有一座仙门〕这几个大字,怎么看都觉得过于随便。
大红锦缎一掀,在众人齐声喝彩中,冥优优沾沾自喜道:“今日仙门落成……”
不常说场面话,卡壳了,面对数百乡亲,她尴尬地挠挠太阳穴,一声清咳,“那啥,反正仙门落成了,诸位进来游玩一番吧。”
都是熟人,也没人在意繁文缛节,携家带口一窝蜂涌入门内,立时便被内中景色给吸引住了。
抬眼望去,所见极美,亭台楼阁,人工廊道蜿蜒而过,灵气飘渺,兼之正是一片银装素裹,无不令人赏心悦目。
耳中听得诸多赞赏之词,冥优优喜不自胜,带着沐云沐风两人,殷勤招呼着进门来的各位乡亲父老。
目下,仙门只有六七个弟子。
按照拜师顺序,十三年纪最小,却是大师姐,村中几个孩子依次往下排,沐云沐风反倒是末尾的两位师弟。
师父嘛自然也还是冥优优和白琉璃,但平日里的授课,大部分落在沐云沐风身上。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看,这仙门都像是一个姑娘忽然间心血来潮,搞出来的一个大玩具。若真成了气候,倒也是凤鸣村一大胜地。
反正这块地是她的,随便她怎么折腾,怎么发奋图强。
就在众人四处观赏赞叹之际,一位妇人突然步入山门,面容清冷,目光更清冷,于人群中找见沐云沐风,急走上前。
冥优优见这妇人雍容华贵,一身气势让人有些心悸,又见她目标明确,直指两名弟子,便隐约猜到她的身份。
果不其然,两名少年一转身,恰好望见妇人急行而来,俱是虎躯一震,一齐躬身道:“母亲。”
名为蔡娇的妇人到得两人身前停住,哼声道:“你们倒还记得有个母亲,怎么,骨头被人打折了,就这么轻易数典忘祖?”
在说这最后一句话时,她冷冷看向冥优优,见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更是觉得荒唐至极。
不等两位少年有何话说,蔡娇同冥优优说道:“你有何资格开宗立派,又有何资格收我二子为徒,嗯?!”
那眼神既冷,又咄咄逼人。冥优优感觉本就严寒的空气,又陡然下降了几度,针锋相对道:“这便是你玄门世家的礼教?”
蔡娇冷笑道:“你这种蝼蚁,也配与我谈礼教?”
这话真真过于严重了,冥优优登时沉下脸道:“真是奇了怪了,你这样的泼妇,怎么能教养出两个十分讨喜的孩子。”
蔡娇恼怒道:“黄毛丫头,也敢妄称他人师尊,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妇人如此轻蔑,冥优优心知今日必有一战,道:“那就打一架吧,打赢的人才有发言权,省得你在那里狗叫。”
于市井而言,“狗叫”一词大约没有多大侮辱性,可对于一个玄门世家的贵妇来说,却是莫大的羞辱。
长剑倏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