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低头看了看,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上有许多伤口,鲜血汩汩流淌,浑身染成一个血人。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青藤家没有护卫,陈潇也没发现有人在追杀,但司伯已经从正门冲了进来。
看到血人,司伯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换上歉然的表情:“让几位贵客受惊了,我立即处理。”
上官狐看看陈潇,又当了嘴替:“他受伤严重,还是先救治吧。”
“会的。”司伯上前要去带走血人,“少爷和小姐都很善良,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陈潇忽然将身体拦在司伯前面,一弯腰就将少年抱起,“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先送我房间去吧。”
司伯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话。
陈潇将少年抱回房间,放到床上。
仔细检查一番,少年气若游丝,失血过多导致脸色极其苍白,伤口是砍杀造成的皮肉翻飞,腹部有一道捅刺的重伤,比较致命。
陈潇一挥衣袖,将房门关上,渡出一点神力,先护住伤者的心脉,然后在丹药铺兑换了一瓶金疮药,帮他止住了血。
处理腹部的伤口有点麻烦,陈潇不是医师,又不能把伤者交给司伯,只能小心翼翼的用灵药和神力帮他慢慢修复。
好在这小子有着极其强大的求生欲望,陈潇忙碌了一两个时辰后,总算保住了他一命。
房门打开,司伯已经不在,两个姑娘立马跑了进来,上官狐道:“怎么样?”
陈潇看了一眼陈若初。
陈若初道:“砍杀他的人到了院墙外面不敢进来就撤了,人数不多,现场留下了这个。”
她把一块木制腰牌递给陈潇,一面刻有郁金香,可能是家族图腾,另一面刻着“南宫”二字。
陈若初继续说道:“南宫家和乐正家,在归墟都是很强盛的家族,都效忠于仙宫,仙宫是禁地,我拿着令牌也进不去。
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乐正阳的府邸,往北三十里才是这个家族的聚居地,我可以进去,但去不了核心区域。”
听她把话说完,陈潇心里大致有了一个轮廓。
乐正阳大概只是家族中的一颗螺丝钉,负责南城门的防务,地位可能不会太高,以至于连护院都没有。
司伯应该是知道伤者的身份,不想得罪南宫家,打算将伤者给送回去,兴许每个家族都有这样的默契。
如果真是这样,陈潇反倒对伤者更感兴趣了。
上官狐不无担忧道:“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掺和这件事,反正人已经救活了,不如还是交给司伯处置吧。”
陈潇看了一眼陷入昏睡的少年,默默思忖一番,认为上官说的很有道理,但也不该这么轻易就把人交出去。
“等司伯再来要人吧。”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陈潇出去一看,十几个穿着明黄服饰的青年堵在门外,神情有些暴躁。
每个人的胸前都绣着一朵郁金香,以此花为家徽,倒是挺新颖的。
司伯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脸为难道:“公子,里面那位是南宫家的家奴。”
话说得比较言简意赅,陈潇就算没养过家奴,也知道这种身份有多卑微,当然了,“人权”二字从来不属于这个时代。
人生地不熟的,加上陈潇也没功夫去管归墟的琐事,救人发乎本心,但仅此而已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