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处于变声期，沙哑的声音透露着委屈。

被抛弃的委屈。

许言之也不在乎这一点，这说明牛家人是真的对二蛋好，生恩不及养恩，十多年的缺席，他哪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任何人。

当初二蛋走的时候才两岁多点，不记得他也是正常的。

“我给你安排好了学校，到时候别把功课落下了，正好你许……”牛红国语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许言之。

难道要告诉二蛋这是你的父亲，我不是。

他相信二蛋这么聪明肯定猜的出来，一直忍着没有来问他，可见还没哟想好。

要是直直的说出来，反倒是尴尬。

许言之看看了众人的反应，笑道：“正好我也算是个高材生，可以辅导你的功课。”

“对，言之可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牛红国语气里难掩感叹还有惋惜。

当年刚留学回国，大好年华，进入了他们部队做了技术型人才，只可惜，好景不长，才过了几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要不是这十来年耽误了，怎么着也比他的职位高。

而且自己昔日恩爱的妻子还背叛了她，这时候还能有个好心态也是不容易。

许言之知道自己好友在为他不平，笑着叹了口气，摆摆手。

留学回来的多么光宗耀祖，却成为当时别人攻讦他的资本，来势汹汹，让他百口难辩。

可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再去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该失去的都失去了，往事不可追，他现在就像好好地照顾二蛋。

现在他在京市师范大学里做老师，看上去风光体面，以后也能有个善终，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出杰这个儿子了，至于出杰的母亲……

他不怪她，当初的情况下能做出这样的事要是人之常情，只要以后她不再来打扰他们父子的生活那就两相安好。

牛爷爷还有牛奶奶站在一旁完全说不上话，他们也不是不将道理的人，知道二蛋住在这里对他最好。

而且他们也有些私心，以后他家红国也能好找媳妇了不是。

“二蛋，没事，你许叔叔不是外人，让你许叔叔好好地教教你的功课，将来也像你宋姐姐一样，考个京市大学。”

“对，自从你青医丫头走了以后你的成绩简直没眼看，都快要上高中了，这种成绩将来怎么能考大学。”

自从宋青医他们这一届的知青考上了大学走后，接下来的几年再考上大学的人寥寥无几。

不是他们嫌弃二蛋的成绩，只是见过宋青医他们的荣耀后就不甘心自己的孩子高中毕业后就去找个厂子工作。

他们即使没有文化也知道大学生的前途更广阔。

宋青医也没有想到自己回来一趟还能听到别人夸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