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长老的死是因为雾罚吗？”柳如绵问。

“是也不是……”

“在惊动了雾罚之后，我们才知道金岭宗的某些山峰中驯养着雾罚。”

“赶来的人里面就有苍霁师兄，他见我也在其中，便知道我的意思，他也不愿意阿澈被剔除灵脉，所以他暗中干扰着雾罚。”

说到这里，敏曦长老感受到心中的伤痛再次涌上心头，仿佛刀子一般深深地扎入她的内心。

她无法忘记那一刻的绝望和无助，也无法忘记自己无法挽回的遗憾和悔恨。

她道：“谁知雾罚的出现，却引诱了绿妩体内的魔性，她克制不住地魔化了，在金岭宗内大开杀戒，甚至对我动手，阿澈为了制止她，在救我的时候被她打成重伤，幸好最后关头绿妩见到他吐血清醒了过来，借着魔化之力带走了他。”

“那这么说，阿澈师叔……最终是死在绿妩手上？”

“嗯。”

“不对。”柳如绵想起那日激动的绿妩，她不停地喊着阿澈不是她杀的。

“在封阳城的时候，我亲耳听到她说阿澈长老不是她杀的，她要找出他死亡的真相。”

“死亡的真相？”敏曦长老的嘴唇微微颤抖，她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表达出内心的复杂情绪，只是喃喃道，“什么真相……”

柳如绵道：“不知道，只有绿妩知道这一切，要找出这个真相，光明正大的去肯定不行，必须躲过雾罚。”

敏曦长老猛然抬头：“你有办法躲过雾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柳如绵说这么多。

也许是因为在她准备去找苍霁，看他是不是真的变成苍澈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她……

也许是这么多年里，只有她太过弱小，没有威胁……

她希望柳如绵真的能有躲过雾罚的方法，她想知道，绿妩说的是不是真的，阿澈真的还活着？

哪怕他喜欢的不是自己，她也想他好好的活着。

在敏曦长老期待的目光下，柳如绵点点头：“嗯，雾罚是由金青峰与师尊驯养的，所以我无意中知道了一个能暂时屏蔽雾罚的方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敏曦长老在那次知道雾罚之后，特意来问过苍霁师兄，雾罚是怎么回事，所以她也知道雾罚是由金青峰驯养一事。

“只不过它只能维持一刻钟的时间，我们要迅速问完话，而且当时我无意中知道这个方法时，冉珏师兄他们对我三缄其口，不得将方法告诉他人。”

“我如果用了这个方法，师叔不能透露给冉珏师兄他们知晓。”

柳如绵认真地提着要求，秦洲白给的办法可以让她和敏曦长老躲过雾罚一刻钟，但是如果敏曦长老和冉珏他们对上口供，就会被发现她撒谎，她要先清除这个后患。

“没有问题。”敏曦长老一口答应，她的指甲此时深深的陷入了手心，如果早知道有这个方法，她们就不会惊动雾罚，阿澈就不会死。

她努力镇定自己的情绪，她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过去的记忆和那个人为了救下自己，被绿妩打中的场景。

直到他被绿妩救走，她没有再见过他。

事后她一直守在他的魂灯旁边，借此看他伤势如何，然而等来的，却是魂灯突然湮灭。

是啊，怎么会呢？

她明明一日日见到他的魂灯逐渐变亮，这是代表伤势即将痊愈啊，怎么会突然灭了呢？

她当时疯了般想要去找他，是谁拦下了她？